那些被气跑的女生，跑着跑着吧，总有那么一两个，气性比较大，有什么职校的干哥哥啊，社会上的老大哥啥的，就来找陈川麻烦，替她们出头。

　　 嗯，来时气势汹汹，走时丧家之犬。

　　 没有一个人，在陈川手上占到过便宜，他太能打了。

　　 又凶又狠，还不要命。

　　 那时周云霄只是个瘦瘦弱弱的小鸡仔，远远地观望过陈川揍人，相当可怕。

　　 更别说过后没多久，他就看到曾经围殴陈川的那些人，对他点头哈腰，召之则来挥之则去。

　　 嗯，谁能想到，来打陈川没打着，最后给人当了小弟？

　　 人总是慕强的，尤其是羡慕那些跟自己截然相反的人。只能说，周云霄对陈川的狗腿，非常可能就起源于那场架。

　　 等到了高中，周云霄跟陈川分到一个班，一来二去，因缘际会，他们两个这才慢慢地熟稔起来。

　　 从十几岁到现在，他们认识十几二十年了快，他第一次见到陈川这么狼狈的模样。

　　 他那张向来英俊到天怒人怨的脸，已经肿到五官都快分不出来。

　　 俊脸，啊不，包子脸上，还有好多没擦干的血迹。

　　 衣襟袖口，溅了不少血点。

　　 至于手臂胸膛，反正只要露出来的地方，就没一块好皮肉。更别提他的左手，看着就不太对劲，好像——脱臼了。

　　 周云霄快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能把陈川打成这样的人，发现……没有！

　　 从小到大，陈川就没受过这样严重的伤，向来都是他打别人的份。

　　 要是对方人多势众，他还会跑啊，反正他无下限的很。

　　 “到底是谁，你快告诉我啊，这样我才能帮你报仇。”周云霄急地不行，这种伤，一看就不是涂个药水能好的。

　　 “不行不行，我还是扶你去医院吧。啊，算了，我打电话叫老陆赶紧过来一趟。”

　　 也不知道伤到内脏没有，这样移动万一再出问题，周云霄赶紧摸手机准备打电话。

　　 “不用。”

　　 陈川依旧躺在那里，闭着眼睛。

　　 “可……”

　　 “我没事，都是点皮外伤。”

　　 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仅仅是什么皮外伤？但周云霄看陈川那模样，又不敢轻举妄动：“到底是哪个王八……”

　　 “住嘴吧你。”陈川张开眼睛，呃……张了跟没张，区别也不太大。

　　 反正一条缝，看不清楚。

　　 “阿川，到底是谁，你干嘛问都不让我问，也不肯去医院？”

　　 周云霄好气哦，不停在陈川耳边絮叨，最后，陈川实在是受不了，要照平时，给他一下，周云霄能立刻闭嘴。

　　 可今天，这不是……不方便么。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能把我打成这样的人，会是谁？”

　　 谁？到底是谁？

　　 周云霄把他可能认识的人，全都过了一遍，其实已经过好几遍了，没有啊，他们认识的人，哪有打得过陈川的？

　　 呃……他的眼睛，突然扫到不远处柜子上放的奖牌之类的东西，突然灵光一闪，不……不会吧？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陈川：“是……沈……你老婆？”

　　 陈川干脆把眼一闭，懒得搭理他。

　　 不否认，那就是承认喽？

　　 天哪！陈川他，被家暴了！

　　 而且打成这样，这是能报警的程度了吧？

　　 周云霄长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阿川，你老实说，是不是平时沈溪都这样对待你？只是你要面子，都瞒着我们？”周云霄很认真地看着他。

　　 陈川看了他一眼：“你是白痴吗？”

　　 “可是你被打成这样，我很难不这样想吧？”

　　 真没想到啊，沈溪看着娇甜妖媚的，下手这么狠。

　　 周云霄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刷沈溪比赛视频，她手下的败将们，没有一个有好形容。

　　 那女人打起人来，是真狠啊。

　　 再看看陈川，他语重心长地说道：“阿川，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别以为她能改……”

　　 这话，周云霄作为律师，他说过无数次，但没有哪次，一边说，一边心里有强烈的古怪感觉。

　　 “有事说事，没事就滚。”陈川真的懒地听他那些脑残发言。

　　 这些话用他来说？他老婆才不是家暴他，她是……太生气了。

　　 周云霄被怼成这样，也不带恼的。

　　 毕竟，陈川肯把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让他看到，只有他看到，他跟陈川的友谊，那是一般的友谊吗？

　　 对，就是这样。

　　 莫名的，陈川受伤，周云霄心里还挺高兴。他完全忘了，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看来陈川不是无缘无故挨揍，那必是事出有因喽？

　　 也是，沈溪那笑眯眯的模样，看着脾气挺好的。不会随便家暴。

　　 于是周云霄继续问：“你……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啧，这烦人的东西，要是不满足他的好奇心，今天周云霄能在陈川家里打地铺。

　　 他以前又没是没干过这种事。

　　 以前陈川可以二话不说，把他扔出去，但今天……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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