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盘旋在法相天朝上空几十天的黑云,渐渐散去。
短短六日,法相天朝又恢复了太平,京城,也恢复了太平。
雍亲王府中,十八皇子一语不发,眉头轻皱,看着面前的七公主。
这位七公主,已经滔滔不绝的说了一个时辰。
分析利弊,又先后展示出许多见虎符、令牌,还有一些记载朝臣秘密的晶石。
终于,十八皇子伸出一只手,示意七公主可以停一停了。
“皇姐,你太可怜了。”
七公主看起来有些憔悴,听到十八皇子的话,似乎也有些走神。
“你以为靠这些东西,就能推倒南殿么?”十八皇子叹了口气:“你现在就像是一个歇斯底里的怨妇一样。”
“你说什么?”七公主目光显示出一丝狰狞。
十八皇子视而不见,继续道:“品相侯,是一个很性情的人。他根本不在乎什么权势,什么地位,他什么都不在乎,而且,他和我法相天朝,是有恩怨的,父皇当时以他为棋子,引诱太平军,这就是恩怨,孟凡这种对无穷法相大军视而不见,立于虚空,对着苍穹呐喊要摧毁天道的人物,怎么会忍受被父皇当成一颗棋子?
他逼退了黑死大军,并不是为了法相天朝,只是为了南殿而已。
可以说,真正救了法相天朝的,是南殿。
也可以说,父皇真正是雄才大略,在摧毁了太平军之后,便毫不吝啬的将各种封赏,全都给了孟凡,更是在兼城关给了他很多帮助,这些,孟凡是否领情,恐怕父皇也不敢确定,只是父皇知道,一个像孟凡这样的人物,能做朋友,千万不要做敌人,如果在关键时刻,孟凡能念着某些旧情帮法相天朝一把,就是再好不过。
结果,也真的就像父皇想的一样,孟凡救了整个法相天朝。
现在的孟凡,在法相天朝有无穷的威望,他是一等品相侯,是文侯之首,又是护国大将军,手握所有大军的虎符,二十七门的位置,他可以随便任命,宗人府,现在也在他的手中,可以随意处置皇亲国戚,母后,更是完全的信任他,他现在,不是权倾朝堂……他就是朝堂。
而且,他已经成长为一尊强大的五劫神王,已经站在众生之巅,可以说,现在哪怕是父皇,与这个孟凡一对一,胜负如何,也不可知,他的强大,不是你我可以度量的。
但是孟凡会去管法相天朝么?
给他多高的地位,多少权力,他都不在乎,甚至都很厌恶。
他只是帮着南殿而已,所以现在从品相侯府里传出的那些政令,其实,全都是南殿写的。
皇姐,就算你现在将手里的这些筹码全都打出去,一个响声都不会有,没有任何朝臣会响应你,哪怕你握着某些朝臣的把柄,要挟他们,他们宁可像南殿公主主动请罪,被下狱,也不会跟着你胡来。
何况,南殿这几十天中担任摄政王,各种手段,你也都见过了,朝臣都见过了,在风雨飘扬过后,刚刚安定下来,南殿会轻易把重臣下狱么?如果是我,我会全部赦免,既往不咎。
七皇姐,你败了,你败的很惨,从头败到尾,从南殿生下来,一直败到现在。”
府邸中,死一样的寂静。
七公主嘴唇颤抖,发出冷笑:“我败了?”
她忽然站起:“我败了?”
她歇斯底里的笑着。
毅然转身走出雍亲王府。
十八皇子叹了口气。
不多时,从一旁的偏房里,走出了一尊神王,正是那不知道身份,目光深沉,好像十八皇子军师一样的人物。
“殿下,您该去朝堂上拜会摄政王了。”目光深沉的神王说道。
十八皇子点了点头:“是要去拜会一下,我一直都在潜心修炼,还故意压制境界,但这种时刻,我应该出手,帮助南宫家解忧,分担一些责任了。你安排一些人,从今天开始,盯着七皇姐,我怕她衍生出心魔,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摄政王呢?”目光深沉的神王说道。
“告诉南殿么……”十八皇子犹豫了一下。
………………
品相侯府。
一道道的政令,从这里发出。
府中,那些自从孟凡被任命为品相侯之后,就被安排在这里的数千奴仆家丁,忙进忙出,尤其是老管家,也是一尊半步神王,一天时间已经把整个京城所有朝臣的府邸跑了一个遍,放下政令就走,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可笑的是,这些作为孟凡家仆的人,根本就没见过他们的老爷,品相侯的面儿。
而现在,这些政令,也没有一道是孟凡写的。
书房里,端坐着许多神王,不过没有一个身穿戎装,都是穿着文官朝服,一个个正在奋笔疾书。
只有一尊神王,是站立着的,就是南殿公主,她终于卸去了甲胄,在一旁思考,偶尔说出几句话,就在这些从二十七门挑选来的年轻神王手中变成一道复杂的政令,然后呼唤一个家仆进来,拿着政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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