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蒙上一层阴影,感受到李年昕的手掌传递而来的不再是冰冷,取而代之的是火热的火苗。
将自己内心最原始的冲动一点点牵动,如眼前的香气像带毒的罂粟般诱人臣服。
却依然沉沦在它的幻境之下,清醒的感受自己屈从于动物性本能。
身体的各处功能在视线失去作用的情况下,分散给其他器官的感受都被成倍放大。
身体连同灵魂都好像被扔进热浪起伏的温水中,激荡着内心的欲火此起彼伏。
每一个波浪的涌过都沦肌浃髓,令他欲罢不能。内心深处仿佛等待被喂养的欲念,正在嘶吼叫嚣着索取更多。
但在快感与压抑交织在即将彻底时刻时,他却感觉脸上突然被浇上一脸凉水。
瞬间将他扔在仅差一步之遥的最高峰,被突然抽离于刚才的欲海畅洋。
李年昕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手里握着刚刚朝自己脸上泼过水的杯子。
此刻她躺在自己的身下脖颈侧边留着点点梅花,但身上的衣物却丝毫未褪。
自己身上的睡袍早已凌乱不堪的堆在腰间,露出精壮的胸膛搭配着完美的腰线。
刚刚被李年昕抚摸过的地方还泛着淡淡的潮红,而此刻她仍然只是居高临下的漠视着自己。
“天亮了,你该回房间了。梦,该结束了。”
李年昕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但却充满了疏离与冷淡,仿佛刚才的一切也只是梦中的一场插曲,和现实毫无关系。
看到她这个样子,谢君安整个人好像被什么巨石一样的东西砸落在自己的后背,虚沉无比。
最后只有生涩勉强的回一句:“好,我知道了。”侧身坐起穿好睡袍,起身离开了房间。
窗外的雨声更大了,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也加重了几分,敲得人心头也跟着烦躁了起来。
李年昕最不喜这种潮湿恼人的雨天,她拉开床头抽屉吃下几粒助眠药物躺下让自己强制关机。
将药瓶中的药粒倒入手心中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么大胆出格。
甚至现在自己的手心还残留着谢君安胸膛的余温,独属于男性的麝香气息混杂着他的沐浴露味还残留在整张床上,将自己完全包裹在他的气息中。
她控制住自己对刚才场景的浮想联翩,虽然二人还没走到最后一步。但却是有史以来最亲密的一次接触,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谢君安的欲望在不断膨胀却又不敢越界。
躺回床上感受到周身还有他的余温和气息,不知为何,李年昕觉得自己松懈了不少,很快踏实的进入了久违的梦乡。
门外的谢君安回到客厅,躺在沙发上他浑身难受到令他蜷缩着身体。
往常这个时候的他或许会纵容自己,去将已经放弃挣扎的自己继续在淤泥中仰卧着。
但此刻他只感觉到刚刚被牵引出的火焰灼伤了自己,也烧破了他对于李年昕的最后一层屏障。
刚才的一切仿佛真如李年昕所说,这只是梦一场中的水中倒影。凉水浇灭了李年昕点燃火焰的手,也浇灭了他心炉中燃起的火焰。
他抱着头顶着沙发靠背,想要舒缓一下头痛欲裂的痛苦。手机里再度传来了提示音,他只得耐下煎熬的疼痛抓过茶几上的手机查看信息。
发现是亓锐发来的消息,告诉自己到家了。并炫耀自己拿到了辛然的联系方式,决定再次勇闯爱河。
他苦笑了一下,发过去一个表示祝福的表情。
如果自己也能像亓锐一样敢爱敢恨,面对感觉来临的一瞬间,毫不犹豫的去表达出自己的感受,去为爱争取主动会不会自己也会有所改变。
同为从出生就肩负着家族重担的二人,但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却是完全不同的态度与心境。
虽然亓锐的父母也是出身差不多的高干子弟与大家闺秀的结合,但却是少数的自由恋爱。
甚至亓锐的母亲在一开始得知亓锐父亲的家世优于自己,一度表示过分手。
但亓父反而越战越勇,用坚定的选择与决心赢取了亓母的敞开心扉。甚至为了不被亓家低看一眼,亓母是在国外读完双学位硕士后,才同意了亓父的第七次求婚。
此时的二人已经是他人眼中的郎才女貌,恋爱十年仍然恩爱如初。甚至连一向挑剔的老爷子都对儿媳赞不绝口,还没有结婚就送上一部分家业作为彩礼。
亓锐自小在这样的氛围里长大,除了家中过于刻板的家教令他苦不堪言过。对于情感的表达与爱情的忠诚执着,一直都深受父母的言传身教。
而自己只有把爱当做筹码去精细衡量赋值的爹,没有爱,只纯粹为了增加自己手中的商业赋值,就能将怀孕待嫁的母亲从外祖家带走,将她所有的自由与幸福的憧憬全部踩碎在脚下。
当然,这些内容是在母亲去世后不久,父亲一次深夜买醉中,许是充满被母亲的魂魄牵绕的恐惧与慌张,讲出这个深埋多年的肮脏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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