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血魔,此时正在赶往天都的路上,边走边思考着如何与天魔教合作,杀回圣亚大陆的事。
根据洪基所掌握的有关天魔教的信息,天魔教主事的新一代宗主柯瑞是魔王境,手下的大能者有近百位,再加上各级天魔教徒和依附于天魔教的大小门派,实力极为强劲,而且据传三万年前杀死上古仙圣的魔尊尤萨尔和五大天魔王也还都在魔界潜修,可以随时下界,因此,他一定要打好这副牌。
血魔天生傲骨,修成血精之王后,实力更是惊人,自认没有任何对手能奈何得了他,因此,在骨子里他是不会臣服于任何人的,即便是三万年前的魔尊尤萨尔也不行。
“奶奶的,一定得想办法,先让天魔教与该死的仙修接上火,让灵镜真人变成蛆虫!也让阿雪看看,我吕青锋才是真正的男人!”
“可是,具体又该怎么操作呢?”
血魔一边思索,一边行进,速度在不知不觉中就慢了下来。这时,识海的预警系统突然探测到了吉田施展缩地成寸法术的灵力波动,血魔皱了皱眉。
“他怎么追来了?”
血魔停下脚步,他孤身进入摩西大陆,就连拜神教的人他都在小心提防着,担心他们识破他的外来者身份,甚至在赶路时,他都将神识收拢在百里范围内,以免惊动其他修者的。
百里距离,转瞬即至。
吉田满脸是汗,一见血魔,急忙招呼道:“掌教师兄,大事不好,忘尘被人打伤了!”
血魔听得脸色大变,直接瞬移过来,一把抓住吉田手臂,“忘尘不是去看赛马了么?怎么会受伤?”
吉田赶忙将赛马场发生的事简要讲了一遍。刚讲完,就感到眼前人影一闪,已不见了血魔的身影。
“想不到洪基竟如此牵挂忘尘,还好没动手脚,否则…”
吉田暗自庆幸,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也向塔克城赶去。
血魔幻现在吕忘尘的房间内,正赶上莫野请来的医者在给吕忘尘接骨。
看到吕忘尘痛得满脸汗水,却硬是紧咬双唇,一声不吭,血魔不由得心中更是一痛,当即就把天魔教判了死刑。
莫野见血魔这么快就赶了回来,急忙站起身,“掌教,忘尘伤得很重,还好及时请了安医修来,小命总算保住了。”
“师兄费心了。”血魔拱手致谢,急行两步来到床前,和安医修打过招呼,然后握住吕忘尘的手,鼓励道:“忘尘,挺住!男子汉就得经风历雨,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叶天行感受到血魔对吕忘尘的关爱,心中感慨万千,触动之余,也更加担上了心。血魔如此坚韧,应对不好可能会非常麻烦。
安医修本名安沧海,大乘境,医药学得自家传,祖祖辈辈在塔克经营着安生草堂。塔克是拜神教的地盘,他必须和拜神教搞好关系才能生存。
安医修用祖传的摸骨复位法,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吕忘尘碎裂的肩骨,用了近半个时辰总算复位成功,这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血魔说道:
“洪教主,对方下的是死手,还好在危急中令徒躲开了头部要害,但肩部还是受到重击,伤及了内腑。
我现在已经将肩部碎骨复位,但冰雷之毒侵入了令徒的内腑,还需内服药物,悉心调理一些时日,我回去就叫安纳徳将内服的药送过来。
今日治疗就先这样,看看疗效,我再视情况给令徒调整方剂,应该能恢复的,您就放心吧。我后面还有约诊,就先告辞了。”
“安医修,你多费心!”
安医修收起药囊,拱手告辞,直到出了拜神道院,这才如释重负般地向安生草堂赶去。
血魔黑着脸,命弟子将莫飞虎和吉娜叫了过来,详细地向二人了解了当时的情况。
莫飞虎添油加醋地将冲突过程刚讲完,吉娜就一撇嘴哭了起来。
“教主,您不知道,在我们回拜神教的路上,还遭遇了两个蒙面高手的抢劫,他们不但抢走了那扎留下的赔偿,而且就连我的一千法石私房钱,也被他们抢走了。”
莫飞虎愤愤地咒骂道:“那两个蒙面人一胖一瘦,我怀疑就是那扎的两个护卫!日他妈的,那狗杂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真不是东西!下次遇到,我非宰了他,给师叔报仇不可!”
叶天行见二人当自己的面说谎,心中暗骂,但他知道这谎言利于加深血魔对天魔教的仇恨,因此并未揭穿。
“那扎狗杂…咳…”叶天行皱着眉头喘起来。
血魔疼爱地擦掉叶天行额头上冒出的虚汗,安慰道:“忘尘,别激动,为师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叶天行眼里噙着泪,点点头。
“掌教,天魔教势强,报仇之事…”
莫野欲言又止,收住了话头。
血魔沉声道:“莫师兄,我知道的,此事会从长计议的。忘尘受伤,多亏你们一直忙前忙后,也都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在这里陪着忘尘就可以了。”
莫野点点头,带着莫飞虎和吉娜离开了吕忘尘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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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行见房间内就剩下了自己和血魔,喘着气道:“祖爷爷,都怪我受了莫飞虎的蛊惑,拿您给我的十万法石去赌马,我本想赚一笔的,以后就不用跟您要钱了,眼见就赢了,可谁知…
我真没用,当时一下就…就被摩根四卫制住,不但丢了您的脸,还耽误了您去天都要办的大事…”
血魔安慰道:“别想这些了,你被大乘期高手制住,不算丢人。恨只恨天魔教专横跋扈,竟敢欺到我们家门口来,祖爷爷早晚会要他们血债血偿的。祖爷爷本想与天魔教联手对付仙修,现在出了这件事,看来还得重新规划一下了。”
叶天行试探着劝道:“祖爷爷,仙修实力很强,忘尘就您一位亲人,不想看您再冒险,要不您就…就放下仇恨…”
却听血魔突然咆哮道:“胡说什么!要祖爷爷放手,那祖爷爷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叶天行看着冷厉的血魔,心中一冷,这才真正意识到血魔是为了什么而活着,血魔承载了太多的爱恨情仇,根本不可能再回到人性之始了。
叶天行惨然一笑,对欺骗血魔的亲情而产生的内疚随之烟消云散,也只剩下了冰冷。
血魔见叶天行浑身一冷,还以为他受到了惊吓,这才缓下语气说道:“忘尘,祖爷爷刚才说话重了,别上心里去。这段时间你经历了家破人亡,就像一根浮萍一般到处流浪,无家可归,好容易找到了祖爷爷,你关心祖爷爷,祖爷爷心里高兴着呢。”
说到这儿,血魔突然又加重了语气,“但你要永远记着,是那该死的灵境真人,还有那些该死的仙修,是他们让我们家破人亡的!我们与他们的仇恨早已无解!他们想要我们死,我们也得要他们的命,就这么简单!
现在唯一可做的,就只剩下了杀戮!而且就现在的形势来看,将来天魔教一定也会成为我们的敌人,到那时,我们要面对两大强敌,一定要有坚强的意志和决心,才有可能战胜他们!明白吗?”
叶天行点点头,喘着气道:“祖爷爷,忘尘记下了,只恨忘尘现在受了伤,帮不上您!”
血魔心疼地叮嘱道:“忘尘,你刚到出窍境,还很弱小,以后一定要记着不能与强敌直面硬拼,对付仙修和天魔教,有祖爷爷就够了。”
叶天行试探着问道:“祖爷爷,我能帮您做些什么?”
血魔笑道:“忘尘,你爷爷曾向我特意汇报过你的寄居蟹计划,说你自小聪明,善于心计,你以后就多帮祖爷爷出谋划策吧。”
说至此处,血魔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倘若阿岩在该多好啊,他炼成了巫魂幡,可惜却失了踪,他怎么会得了失心疯呢?”
叶天行面露戚色,“祖爷爷,您说我爷爷他会不会还活着?”
“希望是吧。”血魔神色黯然,“我曾用血踪术追踪过你爷爷,只是并未找到他。唉,先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有件事祖爷爷要提醒你一下,依照洪基的信息,莫野和吉田都有野心,你不要被他们的假象迷惑,得时刻提防着。
另外,八长老维克是天魔教派在拜神教的内奸,洪基一直没动他,就是怕引起天魔教的警觉,你也要小心些。”
叶天行佯装一惊,“祖爷爷,那…那我们的动向…岂不随时都被天魔教掌握了吗?”
血魔却听得双眼一亮,盯着着叶天行,大笑道:“妙啊,你刚才提到‘随时掌握’,正好利用一下,想那洪基一直没动维克,想必也是想在关键时刻利用一下他,那祖爷爷就先让他做个传声筒吧!”
“传声筒?”叶天行困惑地看着血魔。
“对,就是传声筒!”血魔非常得意,“祖爷爷这就去召开高层会议,公开派遣维克去探查传送门,你猜结果会怎么样?”
“您的意思是…”
“哈哈,就是通过维克这个内奸,将传送门的信息传给天魔!”血魔大笑着,“到那时,天魔与该死的仙修必定血拼,两败俱伤,祖爷爷就可以趁机一举击溃他们,你我祖孙掌控三个大陆,岂不美哉?”
“咳…咳…高明!祖爷爷一石二鸟,天衣无缝!”
“很快就会有人替我们冲锋陷阵了。”血魔得意地离开了房间。
叶天行望着血魔离去的背影,暗叹了一口气。他唤出分身幻化成吕忘尘,本体则土遁消失在了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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