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斗兽场留守的管理者,二人的修为相差不大,明明之前他们还是势均力敌,在灰衣人放了个杀招后,自己反而死得更快。
对方居然还没用全力。
惊惧还没消散,外面脚步声忽近。
听动静,人数庞大。
“是军队!”靠近门的人大喊。
众人猛地从刚才的情绪中回神,还跟人对打的只以为自己是迫不得已还手,趁着敌人松懈,神情自若地退回人群中。
“不对!”有人眼尖发现问题,“他们穿的不是军队的着装!”
“所属管辖区不同的原因吧,除了司寇军队还有谁敢这么大规模的调用人员?”
还有钟离的军队。
“把这里围起来,所有人都不许动!原地抱头蹲下,收敛灵力波动,武器放到斗兽台上!”
两朝之间的嫌隙不小,开始反应过来他们是钟离人的不多,斗兽场主事人死了一个,又一直跟听弈阁缠斗,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
待众人想出来军队身份的时候,已经被数量众多的钟离人控制住。
一时间,斗兽场全是骂骂咧咧的声音。
平时他们并不一定有多忠于自己的朝廷,不同场合不同心态,像是现在,司寇朝廷一下子重要起来,比他们的衣食父母还要亲。
“钟离狗怎么跑进来乱吠了?守边境的是吃干饭的吗?!”
“你们最好现在就放开老子!擅闯边境司寇不会放过你们的!”
“斗兽场的,你们不是跟朝廷有联络吗,快让他们出兵救我们啊,数千条性命司寇可不能放任不管!”
钟离越脸上还有未褪的红,累出来的,身上灵力剧烈的力量波动还没收敛完全。
得到安折夕的消息,他片刻都没有耽搁就往这边赶,同时宫寻南下令边境军队听从他调遣,这边也没掉链子,司寇边境放行,才有现在这局面。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你最好有足够重要的理由,不然把钟离军队放进来,司寇繁再巧舌如簧也没法在朝堂上保住你。”
没错,一连串的信上全是指令,理由一个没有,能出现在这,全靠他脑袋一抽,信了安折夕。
“不会让你白跑的。”
被缴械的众人心里的脏话骂了一万遍,抬头发现不对,“这几个不是朝廷来的吗,怎么跟钟离军队的带头人认识?”
“还这么熟稔,不会就是他们勾结的钟离吧?”
“大敌当前还勾结外敌,怎么会有这么吃里扒外的人?”
“背信弃义卖国求荣!”
他们说话越来越难听,钟离越拧了拧眉,喝道:“全都给我闭上嘴,再听到谁说话,舌头给我拔了!”
钟离人数众多,每个人旁边都看守着三四个,听到钟离越的命令,纷纷上前一步,离他们更近了。
钟离越小心地扫了眼安折夕,小声嘀咕,“都说成这样了,你居然不生气?”
说的是事实有些人都会受不了,别说这是司寇皇上特意放行过的,可能为的还是西大陆的未来。
搁他他忍不了一点。
“嘴长在别人身上,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钟离越:“……”
厄生几人从斗兽场内部空间出来,局势控制住他们就去探查其他地方。
“有发现,除了关押折磨人和储存保密人信息的地方,在地下二楼,还有一道门,没有钥匙,不,应该说是没有钥匙孔。”
好像这门设置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打开,而是想将里外两个空间彻底隔绝开。
“人先关押在这,稍后会有人来帮你们。”安折夕抬步往地下走,“咱们去看看。”
钟离越扫了眼大厅,点了几个小将,“看好他们,有消息随时报给我们。”
斗兽台的内部区域光线很暗,每隔一小段距离有个壁灯,隐约的血味弥漫,温度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最前方,是一扇漆黑的铁门,跟墙壁融为一体,上面有个极不明显的小小圆把手,微弱的力量从里面透出来。
几人脚步一顿。
修为越高,对特殊的气息越敏感,前面这个门给他们的感觉尤其不好。
跟下来的都是可信之人,钟离越问,“现在可以说叫我过来所为何事了吗?”
用信件传信是为广而告之,给一个放他们进入司寇境内的边界,防止被窃取劫走,重要信息都是当面叙述。
“听过羲月大帝吧。”
她结合地图和各种边缘片段的信息,一一和如今的琼渊比较,最终只有斗兽场这一个地方符合所有条件,这里的人修为确实要强悍些,现在想来不止是因为总游走在生死边缘。
只是看到这门,她有不确定起来。
怎么看,都不是个好东西。
钟离越半晌没说话,琼渊朝不保夕,若是能找到羲月大帝遗留的东西,抵御过危机,自然是极好的。
“那咱们快去看看,多加小心。”
越靠近,那股侵略性的力量越明显,如同没头没脑的飞虫,只知道横冲直撞的往人身体里钻。
在门前站定,钟离越用力摇摇脑袋。
“什么感觉?”安折夕问。
“有点……怎么说呢,像是经历过的痛苦又翻了一倍。”心尖都是涩的,想不顾一切报复回去。
他身为钟离皇子,却没有相应的待遇,有时候他甚至会怨恨这个身份,否则可能就没那么多不公。
“这里有问题。”安折夕肯定地道。
一种能激发心中负面情绪的力量,怎么想都不可能是羲月大帝留给他们的财富。
钟离越不愿意相信,好不容易有一种脱离现状的办法,谁能甘愿放弃。
“地方就是这里,先上去,问出进入的办法。”
贸然破坏可能会有一些他们不愿承受的后果。
刚走到地下一层,就听到外面的喧闹,不像斗兽场反攻,因为没有打斗的波动,入耳全是吵闹,一句话都听不清。
钟离越侧耳朵,脸色慢慢变得不可置信,“你把司寇军队也叫过来了?”
从几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来看,明显也是被派过来的——同样没说目的,只是一方顾及着钟离越的命令,一方没接到新的指令,没有动手。
要不是他相信安折夕,现在刀已经掏出来了。
“对,跟叫你的信件一同送出来的。”
钟离越:“……”您是怎么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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