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焚魂玉谷驻地磅礴大气,一个大厅除了顶封着四处漏风,野草见缝插针地从石块中间冒出来,是个豢养毒蛇鼠蚁的好地方。
安折夕走一路打量了一路,“贵宝地审美真独特。”若是处处都有藤蔓也就罢了,里面装潢跟狗啃了似的参差不齐。
带领她的弟子忍无可忍,“这是野性的美,你懂什么。”
“野性没看出来,野兽倒真可能有。”
弟子:“……到了。”几块木板充当的门出现在眼前,弟子强迫自己忽视身后的目光,若无其事地打开门,“少主人我……”
他说到一半顿住,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然后转头把安折夕推进去自己逃命了。
昨天若说谁打俞族出的力最多,挪了半个大本营过来的念焚魂玉谷绝对名列第一,那战可以说两败俱伤,谁都没讨到一点好处,那俞少主为什么又来了?
里面许陵川顶着呢,弟子脚底抹油麻利溜了。
“哟,这么快就又见面啦,娇娇长得还是这么别出心裁。”安折夕熟稔地打了个招呼。
焦琛:“……”
他木着脸站在俞昭身后,尽职尽责地当一尊木头。
俞昭舒展地坐在椅子上,黑发黑瞳,朝安折夕略一抬下巴,“问吧,问完人我带走。”他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抢了混沌法器的锅他们背了,人自然也该是他们的人,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许陵川无奈,指着一张空椅子,“先坐。”
“说说你的目的吧。”能来探日不落,不可能是孤家寡人,身后的势力未可知,又这么故意露出马脚,更像是投石问路,对方大刺刺扔了块石头过来,与其说是试探他更觉得是善意,不过现在俞昭介入进来,怕是就要变成恶意了。
安折夕不动声色地扫了俞昭一眼,许陵川立马道:“请俞族的二位去隔间等候,待我询问自会把人给你们。”
俞昭通情达理,“一会儿见。”
四面通风的地方免不了有阳光照进来,灰尘飘飘扬扬,就没有它不落脚的地方。
安折夕坐在许陵川旁边的位置上,手指沾了点茶水,一笔一划在桌子上写了个楼字。
许陵川凑近后慢慢睁大眼睛,抬眸时眼中有些疑惑,“当真?”
楼中阁的大名无人不知,在北宇中唯一一个能跟天都齐名的势力,人神秘做的事儿也神秘,会从各族各派中抓一些人,宗门自然不满,但楼中阁总能找出这些人或通敌或叛变的证据,时间长了就会让人有一种错觉,楼中阁比他们自己还要了解自己一手创建的势力。
没人知道他们的眼睛在哪,也不知道会不会下一刻就有自己的手下被抓走。
久而久之,提起这个势力,就会有深深的忌惮。
不知情的人眼中,楼中阁恶贯满盈,知情的也好不到哪去,想密谋除掉楼中阁的不知凡几。
安折夕点头,抬起两根手指在空中划了两下,一个图形出现,像是几簇阳光斜斜地照下来,一些东西在不断消弭。
这是楼中阁的令牌,楼中阁的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个印记,据说阁主能根据这个印记判断阁内弟子是否忠心。
许陵川惊得站了起来,在安折夕平淡的眼神下又缓缓坐下,声音有些干涩,“怎,怎么会。”
曾经有过楼中阁一夜灭了一整个宗门的传言,他怎能不惊。
“那我们谷是有问题吗?是某个人还是?”没人知道楼中阁判定条件,只看过那些人被抓时的癫狂,确实不太正常。
安折夕摇头,“只是有些线索指向这里罢了,目前并未发现异样。”
许陵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点也不敢小看安折夕,“那就好那就好,麻烦您跑一趟了,以后有何发现还请及时说,我定全力助贵阁抓人。”
楼中阁之特殊,可见一斑。
“记得保密。”
许陵川连忙点头,“明白明白。”
阁内每个人的身份行踪都是保密的,就算他们上任阁主,外人也只是知晓似乎姓安,别说模样了,连男女都不知道。
它就像是一条隐藏在暗中的黑龙,无处不在,一出手就是杀招。
“那外面这个……”
安折夕:“我去说。”
“好的,您的朋友会在大门处等您,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怪不得一重境就有这样的实力呢,若是楼中阁出来的,那就说得通了。
俞昭站在隔间里隔着窗户望外面,听见脚步声头也不回,“谈完了?”
许陵川朝他点头后转身离开,还贴心地关上了门,不仅没了开始时质问的态度,还带了一丝……恭敬?
俞昭挑眉,“交出混沌法器。”
安折夕:“……”
“你是要明抢吗?”俞昭一直是个危险人物,但这也太不讲究了。
焦琛气得要死,“明明是你先算计了我们,现在我们拿回来有什么问题!”
“什么算计?我当初可没说别的,你们不长嘴还不允许别人长嘴吗。”
焦琛:“……”是没说别的,但那个意思不就是说他们是一伙的吗!还有那个时机就算他们解释有人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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