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其中不止有一股朝廷势力后司寇繁就谨慎抽身了,里面的浑水至今没人敢蹚。
“阁主,能问一下,为什么选择去斗兽场吗?”
做手下的,不应该过问主子的任何决策,厄生跟着安折夕久了,了解些她的脾性,除了保密性十分高的事情外,大部分时刻他们都享有知情权。
时间长了,他似懂非懂的东西就会直接问,他不知道自己在阁主心中是不是个蠢笨的下属,反正他学到不少。
“奉皇上之命清剿斗兽场,关押所有人员,反抗者杀无赦。”
厄生:“……”貌似您离开后才给皇宫递的消息,主子,这搁到别的皇上面前是假传圣旨的杀头罪!!
他掌握着听弈阁的通信来往,知道根本没有这个命令,其他人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凭他们这几个人,真能拿下斗兽场?
之所以改名就是想跟那种黑暗血腥的地方彻底隔离开,换而言之,过去的印记钉在他们身体里,只是被刻意遗忘,并没有消失,回去真能从容面对?
万一被他们搞砸怎么办?
看到其他人表情,厄生才想起来这回事,他对斗兽场的阴影不比其他人浅,只是……
“别想有的没的,不就是死吗,你们还怕死?”
他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斗兽场残暴嗜血成性,每天以命搏命,去往听弈阁不同样如此,甚至做的任务风险更高,死亡率比斗兽场中还高。
他们却像找到归宿般,恨不得把命都给听弈阁。
醒醒啊,两者并没有根本的区别。
只是后者,确实让人心甘情愿。
不念搭上厄生肩膀,“不愧是楼主,想的就是透彻。”
除了被世家宗门培养起来的,其他修士见的最多的就是死亡,听弈阁不收心性差的,还真没几个人怕死。
“说得对,老子做梦都想打回去,这会有了正事名头,还会怕他们?”
气氛稍松。
“不用担心,带你们过去不是送死的。”更多的安折夕没有说。
想到送出去的数十封信,厄生总有一种要发生大事的感觉。
尘世动荡民生朝不保夕,越是这个时候,斗兽场里的人越疯狂,血腥味伴着震撼眼球的画面,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一进来,几人就露出厌恶的表情。
“亲手摧毁这里的机会交给你们。”安折夕语调很慢,“别让我失望。”
与她语调相反的,是身上猛然爆发出来的强大力量,猛禽一般扑向墙上的日榜。
周围的人立马注意到,眼中流露出不屑,每天都有因为斗兽场倾家荡产的人想毁掉这里,作为花费大量人力财力打造的榜单首当其冲。
但没有人成功过。
讥诮还没来得及化为实质就凝固在眼中,墙上的浮空的榜单从左上划到右下,明明不是实质,却如同纸张一样裂开巨大的口子。
这般大的声响足够沉浸在杀戮中的赌徒回过神来,他们眼睛通红,里面闪着看好戏的神情。挑衅斗兽场自然是不可能没有代价的,对待这些人比上台的人更狠,基本没人能活着下来,甚至根本下不来,直接被打成血沫散在空中了。
他们每天都想看人来砸场子,那样的场景他们太喜欢了。
安折夕无视他们的目光,淡淡评价,“不堪一击。”
偌大的斗兽场登时一静。
目光中心的人身量纤细脊背挺直,能从衣料上看到突出的蝴蝶谷,白皙的脖颈细弱纤长,仿佛一掐就断,配上一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扫过一眼都让人心跳加快。
跟斗兽场如此不配。
“是我说话太好听让你们如痴如醉了?缩头躲在后面记得给自己找个壳子。”
嘲讽力十足的话从她口中吐出,众人立马回神,看向依旧没有恢复的日榜,不堪一击这话还好听?
来者不善,即使脑子已经被斗兽场控制,变得混乱不堪,也不妨碍这四个字跳进他们脑海中。
噔噔噔噔。
一大批人从高台后鱼贯而出,眨眼就将所有人围在中间,他们后面,是缓步走出来的两个男子。
其貌不扬,气息却强大。
“斗兽场有斗兽场的规矩,你们故意找茬,是想找死”说话的灰衣人嗓音略低,十分阴寒。
围着他们的人如临大敌,目光死死地盯着安折夕等人,他们一有动作,就能一拥而上。
安折夕却像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似的,音量都毫无改变,说出来的话却是震耳欲聋。
“认识我?”
她可不觉得每有一个挑衅的人,斗兽场就会这般大动作地抓人,除非是觉得人少根本抓不到她。
旁观众人再次惊讶,这里地势偏远,斗兽场盘亘许久他们才清楚里面有朝廷的背景,听这话这几人也是朝廷来的?
灰衣人声音很慢,似乎是咬着牙,“不认识。”
“那巧了,我也不认识你。”
?巧什么?可能是安折夕太不按常理出牌,听她说话的第一瞬间居然没有人出手拦她,后面的话势如万钧地落入众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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