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白费心思,没有别人,只有我知道。”宜和脸上露出些许得意之色,仿佛很喜欢看着这些人露出隐忍愤怒还不能对她出手的神情,“用西大陆所有人给我陪葬,我死也值了!”
她眼睛微眯,“这么隆重,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
“那只是你以为的罢了。”
“嗯?”宜和不明所以。
“像是你觉得宫寻南是被你利用才将你送过来和亲一样,他只是随手扔掉一个不太好处理的麻烦,你看现在处理你的不就是我们了吗,斗兽场中和你做同样事情的也不止你一个,只是你以为自己特殊罢了。”
“你和普通人没什么不一样。”
开始宜和还听着,脸色越来越不耐烦,尤其听到最后一句,哐当一声,像是要把锁链从墙上拽下来似的,“你胡说!我跟那些庸人才不同!他们凭什么跟我一样?!”
“哪里不一样?”安折夕好笑,“你为什么觉得嫁人就能改变自己的命数?你加入斗兽场知道背后人的底细吗?你从未掌控过自己的命运,跟你口中那些庸人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至少那些庸人不会自命清高,活着的时候笑口常开,死了也不会不甘。”
被安折夕的话刺激得狠了,宜和手腕被铁链磨出血迹,司寇繁别过头去,宜和能不能说出来什么不知道,反正这一番打击下去,她八成是不太想活了。
好一会儿,宜和才安静下来,发丝贴着脸颊,眼珠幽黑得渗人,看起来倒是平静下来了,“你说得对,我和他们没有不一样,可能比他们重要一些,但都是棋子,没什么区别。”
深入局中,她又是个敏感多疑的人,只是不愿承认。
不愿承认她耗费半生,仍然有命不由己的可悲。
“可我说的都是真话,这么多人给我陪葬,我无悔。”
司寇繁心直直下坠。
他们之间可以当做宜和是心有不甘才不愿坦明,现在她明显清醒了,还是这个想法就难搞了。
“你刚才还说我不正常?是不是服用了什么,不用再检查了,我什么都没吃,我的身体我很清楚!”
司寇繁眼神询问安折夕。
宜和这样应该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你是负责将人引往斗兽场的吧。”一个活在地下需要滋养的东西,必然需要手段将人源源不断的引过去,而过去的人最好有权有势,能提供养料和其他客源。
“靠你一个人定然不行,应该还有个提供信息和人员的部门跟你对接。”这种阴沟里老鼠般的发展模式,安折夕之前也遇到过,几个分部合作,查又不好查,悄无声息就能壮大自己。
宜和低着头,死活不说的样子。
“不过我猜,你也不知道对接人的身份。”这些需要各自独立,才能在某一方被发现后保证其他方的安全。
“所以你看,你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
宜和轻微颤抖。
司寇繁:“……”再说下去,宜和真要被你气死了!
“如果我是你,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一个无关紧要的在组织,哪比活下去重要,不过人各有志,你若是不想活,没人强求你。”
宜和若是没有一点求生的意志,可以直接说她除了自己要做的事其余对斗兽场一无所知,她之所以不说,就是想用这个当筹码换取什么。
只是多年扭曲的心态,让她根本不知如何开口争取。
“你?”宜和不信,“你会吗?你看着像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我为什么不会?你眼中的我不过是我想让你看到的我罢了。”
看着宜和思索的神色,司寇繁神色微妙,他偏头演示住。
你听到的不过是她为了骗你话所说的罢了啊妹妹!
“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
安折夕:“?”羡慕她什么?耗费心血建立的宗门被各个势力敌视?还是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修为要重新修炼不说,还因为琼渊疲于奔命,换个人都想自杀了。
“你天赋那么好不管在哪都没人敢轻视你。”
安折夕挑眉,“天赋好?天赋又不是可以测量的数值,你们觉得我实力还不错理所当然地觉得天赋高,好像背后的刻苦勤奋不存在一样,太天真了吧。”
天赋就是偷懒的人给自己的愚钝找的借口。
宜和眨眼。
先天条件听着如同天堑无法改变,那是因为很多人根本没有尝试改变,修炼界的金字塔顶层或许天赋必不可少,但第二层,拼尽全力谁都有机会。
宜和垂着眼,苦笑一声,“可你都猜到了,我确实没有有效信息。”
“把你接触到斗兽场的全过程说一遍,有没有用会有人判断。”
宜和遇到斗兽场可以说是有心,也可以说是偶然,她在钟离的家中为庶,并不受重视,便一心寻找能改变命数的机会,从修炼秘籍到旁门左道都会注意。
一来二去了解了斗兽场。
被引导过去的人都会有评估,被认为有价值她就能得到一笔丰厚的奖励,法器丹药全是精品,而且一旦确定被引导对象,他们的信息就会送到她手上,还能在他们身边安插或策反成员,她所需要考虑的就只是如何设局让他们加入斗兽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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