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
西方。
一个突然崛起出现的国家,一个名为耶合国,一个全国上下都极其尊重佛教,甚至立佛教为国教的国度。
一个国师名为紧那罗的国度。
此国虽然不如西岐那般大,但是却也坐拥三四个城池,拥有数千万的百姓,不过,现在这个耶合国中的百姓却很是怪异。
或者说整个耶合国都很怪异。
城内大大小小店铺,不见一个酒肆不说,就连卖菜的小贩,也没有买卖丁点肉沫,哪怕是这耶合国中的国王也是如此,餐餐素菜,没有丝毫荤腥。
包括那些赶过来的商贩,也是如此,饭菜之中没有丝毫荤腥,若是发现有人偷吃,定然会被这城中巡逻的士兵给抓住,关进大牢。
也是因此,这个耶合国内的每个百姓的脸色,看着都有着许些的怪异,或者说是苍白,因为不沾荤腥而产生的苍白。
不过,若是有着大夫在此给这些百姓检查身体的话,定然会发现这些百姓的身体,并不虚弱,反而一个比一个强壮。
这却是紧那罗菩萨所为,
因紧那罗菩萨讲道的原因。
耶合国虽然不大,但是城中的一个巨大的寺庙,一个名为法合寺的寺庙,一个比寻常寺庙要大上数十倍,而且,这个寺庙当中更是供奉着许多菩萨罗汉,还有佛陀。
其中最大的就是耗费无数金银财宝和人力的三十六丈佛像,一个接引佛母的佛像,矗立在这间寺庙的正中央。
受着耶合国千万百姓的香火。
配合上寺庙当中的那徐徐燃烧的香,显得整个耶合国都充满一种禅意,一种大慈大悲,引人向善的禅意。
配合着周围那些数人乃至数十人才能合抱的参天大树,还有那些时不时飞出来的仙鹤,整个耶合国倒也算得上一个仙境。
“阿弥陀佛,这才是佛,家家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每日念诵佛经侍奉我佛,这才佛才对。”紧那罗菩萨站在虚空,看着眼下如同他想法中的佛国,嘴角不由勾勒出了一丝笑意。
“快了,终于快要开始了。”紧那罗看着他的分神传来的消息,眼中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不过这个激动只是持续了刹那。
“阿弥陀佛,不知紧那罗菩萨你可知世人本就愚昧,虽然此举会这国度的百姓脱离苦海,入的我佛门极乐世界……”
“但是,这却是和他们那些约好了的不同了。”月光菩萨的身影突然出现,她看着眼前同为菩萨尊位的紧那罗。
瞬间,她想起了昔日,想起来了当日她化身游历之时,见得紧那罗为了引得一个妓女从良,而所受的种种考研。
也是因为如此,她这才把紧那罗引荐到了须弥山,这也是紧那罗为何能够这么快成为菩萨的主要原因。
“紧那罗明白,只是,这样的国度才是经书当中的净土世界,至于极乐世界,不过只是用来欺骗欺骗世人的而已。”紧那罗闻言笑着解释道。
“没有七情六欲,没有快乐,有的只是对佛门的信仰,这又如何能够称之为净土。”紧那罗淡淡的开口说道。
但是着话,却让月光菩萨心中莫名的一寒,只见月光菩萨面色一变,变得无比的阴沉,随后冷冷的看着紧那罗道:“阿弥陀佛,紧那罗菩萨你怕是入魔了。”
“本座,没有入魔。”紧那罗闻言笑道,随后定定的看着满脸阴沉的月光菩萨,接着指了指下方:“你看下方那些人。”
“原本他们应该为生计奔波,应该为结婚生子苦难,现在,他们每日三餐不愁,而他们需要付出的只是信仰。”
“只是付出对我的信仰而已!”
“你是说,是对你的信……”月光菩萨心中一颤,用着充满恐惧的眼神看着紧那罗,接着她就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一幕。
城中心寺庙供奉的巨大佛像猛然一变,原本的接引佛像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紧那罗,而那些徐徐燃烧的的香也变成了阵阵黑紫色的魔气。
那些原本可以称得上无忧无虑的百姓也变化了起来,一个一个身影变得可怕了起来,原本还有苍白的脸直接腐烂。
大块大块的腐肉掉落,一个一个蠕动的蛆虫在其中蹿来蹿去,那些街边上还没蒸好的包子,也变成了一个又一个脑子。
那些数人乃至数十人合抱的参天大树也变化了起来,变成了一个个布满利齿,浑身散发着冲天妖气的妖树。
那些清澈见底的河流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又一个布满极其脏的污浊黄水,河中的鱼儿也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古怪恶心的怪兽。
一道道飘动的烟火气,瞬间变成了冲天的黑紫色魔气,随后升腾起来,凝聚起来,汇聚在紧那罗的身上。
把紧那罗那修炼的佛门金身变得有些黯淡,但是,紧那罗的气势却没有变弱一点,反而在那无穷魔气的汇聚下。
变得更为厉害,
变得更为霸道。
“本座又怎会怠慢佛法,本座只是在阐述自己所想所思的佛法,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紧那罗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但是却不见丝毫大慈大悲之意。
有的,
只是无穷的邪魅。
“你,你,你……”月光菩萨颤颤巍巍的用手指着紧那罗,用着害怕到极点的语气,对着紧那罗道:“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
月光菩萨的话还没有说话,接着她就看到了一个黑色莲花,一个和她的佛祖,接引道人手中十二品功德金莲除了颜色和气息不同,再也没有别的不同的一朵莲花。
“本座,只是一个可怜人呐!”紧那罗笑了起来,他看了看莲花当中那个渐渐浮现出来的极其妩媚至极的人影,不由笑着道。
“阿羞,夺舍她吧,这样,你也不用再受冥河老祖的摆布了。”紧那罗低头喃喃自语道,倒不是他和阿修罗教的公主阿羞有什么。
而是觉得阿羞和他一样可怜,
一样,
只是一个棋子,
一个可以剥夺一切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