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倔驴折返而回,它伤势早已彻底恢复了,虽说如今它已经登临九阶之境,但相比以往,如今倒是显得乖巧了不少。
上一次晋阶蜕变后,它变已经可变化为人形了,当然,它身上最大的变化并非这变幻之术,而是催动力量之时,其体表流转出来的一层淡淡金辉,这才是最大的变化。
因为单凭这一点,它似乎就与这层星域内的所有九阶星兽都不一样。
在莫阳见到与星域有关的生灵中,唯有星主,才会沐浴金色的神辉。
而他曾见过的星主骸骨,同样呈现金色,就如同由黄金浇筑而成的那般,在一些与之相关的传闻说法中,那是蜕变到极致的太古神族战骨。
当然,这些传闻中所谓的极致,应该就是帝境。
莫阳围着倔驴上下打量了一番,虽然可化为人形,但终究还是有差别。
“我要在此调息,你就守在一旁吧,别乱跑!”莫阳开口,如今距离那裘天齐所说的时间近在咫尺,莫阳自然也要准备一番,也来不及仔细研究倔驴。
莫阳心中决定动手,一方面是为了那天道灵台的机缘,毕竟变强的机会谁都不会嫌少,除此之外,也有其他目的。
不知不觉,夜幕笼罩大地,阵阵微风拂过,四方草木沙沙作响,这方空间中流转的星源之力以及天地灵气都朝着莫阳汇聚而去,他的身躯就如一个巨大的风洞一样,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风都朝着他而去。
倔驴起初只是仅仅靠在距离莫阳不远的地方,不多时,它便开始有些躁动,看上去有些不安,接着缓缓朝远处退去,一退再退,眼眸中不时闪过一缕缕惊恐的神色。
莫阳身上的气息与以往不一样了,虽然以往给它的压迫感也极其强大,但如今根本不是简单的压迫感那么简单,有时候感受着从莫阳身上弥漫出来的气息,就如同面对星域那至高无上的主宰一样,虽然那种气息很淡,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莫阳此时只是吸纳星源之力和天地灵气调息,调整自身状态,并非是参悟什么功法。
夜色下,距离莫阳数十丈的一块巨石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身影,那圣族女子不知何时降临的,默默立在那巨石上,紧紧注视着莫阳。
不过此次现身,她并非如以往那般平静无波,虽然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上依旧平静,但眼眸深处却波澜起伏。
她自然能察觉到莫阳身上的变化,此时莫阳静静盘坐,整个人似是与这方天地融为了一体,莫阳身上多了一种星域独有的韵,像是与这星域有了某种未知的关联。
她现身,连倔驴都没有察觉到,那家伙退了数里远,藏在一块巨石后方,只留一个头在遥遥盯着莫阳。
静静立了许久,随后她身躯如雾气般缓缓淡去。
而此时在莫阳体内,星源之力和真气都在周身经脉中流转,只是这两股力量如同在相互排斥一样,没有丝毫相融的迹象。
不过莫阳一直在默默感应周身的变化,整个过程中,周身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和不适感。
“这些时日,星源之力似乎凝实了不少!”莫阳心中暗暗自语。
以往星源之力沉积在丹田中,像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雾霭那般,灰蒙蒙一片,如今确实比以往凝实了,看上去像是有形质那般,色泽都浓了不少。
莫阳心中自然也很期待,等什么时候星源之力蜕变,不知道会给他自身带来怎样的改变。
因为对于天道之灵,莫阳了解并不多,虽说如今他丹田中沉积的星源之力也很庞大,但若是按照天道之灵的境界来划分,莫阳也不清楚自己如今所处的层次。
“这些星源之力若是直接全部催发出来,恐怕能直接将我身躯都崩碎,今后若是动用,还得小心控制才行!”默默感应后,莫阳低声自语。
深夜之时,他缓缓收功,随后睁开眼眸,接着回头朝不远处一块巨石扫了一眼。
之前莫阳清楚的感应到那名圣族女子出现了,只是他并未作声,其实他也已经习惯了,对方一直神出鬼没的。
看到莫阳收功起身,感受着那股令它心悸的气息消散,倔驴才缓缓靠过来,不过依旧不敢靠近莫阳。
莫阳也没有留意倔驴的异常,取出荒古棋盘自顾自琢磨起来。
荒古棋盘是一件大杀器,当初在玄天大陆万神塚前,他亲眼目睹母亲借此棋盘打出过盖世绝伦的攻击,虽然自那之后,他收获巨大,只是如今所能激发出来的力量还是有限。
莫阳把玩着棋子,抬头看着夜空,思绪飘飞,母亲当初离开玄天大陆,会去哪呢,会不会也进入了星域中,毕竟对于帝者来说,除了星域这种有着独立规则的奇异之地,在任何地方都会受到天道法则的压制,寿元会被削减……
“还有父亲,这么多年,他又在何处?”
夜风拂过,莫阳自顾自轻语,这无边的黑夜就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笼罩着一个惊天秘密,真相不知何时才能彻底揭开。
虽说到现在,他了解了不少事情,但依旧感觉前方笼罩着无尽的迷雾,什么都看不清楚。
“罢了,还是先努力变强吧,等他朝我登临武道之巅,相信一切迷雾都会散去!”
第二天清晨,莫阳让倔驴现出本体,随后带着倔驴朝着裘天齐约定的地方赶去。
等莫阳抵达那里之时,裘天齐早已在等候了,距离数十里远,莫阳便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如他之前所说,裘天齐确实拉拢了几位天骄,不过感受着那几股隐晦的气息,莫阳就忍不住皱眉。
因为其中有几人,他认识。
“丁鸿,啧啧,还真是哪都有你啊!”莫阳飞落而下,当先扭头看向不远处默默抱手而立的青年开口。
丁鸿脸色有些难看,他和莫阳如今虽然没什么,但每次看到莫阳,他都感觉有些不自在,而且对于莫阳,他心中很是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