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朕的东厂与西厂,朕的鹰犬!
“宣他们进来。”
朱厚照的旨意传下,曹正淳与雨化田相继进入乾清宫。
乾清宫是永乐年间建造,名取自道德经。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而以为天下贞。
天子居住的地方为乾清宫,皇后居住的地方为坤宁宫,皇后住在这里,处理后宫大小事务,惩戒妃嫔、太监、宫女。
天地相对。
曹正淳和与化田进入乾清宫后拜道:“参见陛下。”
朱厚照将手中的朱砂笔放下,然后有兴致的看着曹正淳和雨花田道:“朕听闻你们二人与刘瑾交好,不如你们二人去地下陪他,三人就个伴,共赴黄泉。”
曹正淳和雨化田听到陛下此言顿时,吓得脸色发青。
曹正淳忙跪扶在地上:“启禀陛下,臣岂能与刘瑾之流为伍,望陛下明察。”
两人进入乾清宫的时候,还能勉强维持着正常神态,但是现在两人的神态早已大变,即便雨化田没有跪在地上求饶,也是汗流浃背。
朱厚照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曹正淳,再一次说道:“起来吧,别在那里惺惺作态了,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
“臣誓死效忠陛下,为陛下肝脑涂地。”曹正淳说的情真意切,泪流满面。
如果不是朱厚照了解曹正淳的心性,恐怕会被这精湛的演技再次蒙骗。
朱厚照靠在龍椅上看着曹正淳和雨化田。
“你们知道朕让你们入宫所为何事吗?”
曹正淳擦拭了一下眼泪开口说道:“陛下操劳国事,心系家国,必是为鞑靼犯境之事。”
怪不得古代皇上都喜欢奸臣,这奸臣溜须拍马的本事,真是精湛。
虽然朱厚照知道曹正淳是在拍马屁,但是这几句话的确顺耳,而且曹正淳也足够聪明,对皇帝的心事一猜即中。
“你说的没错,朕找你们二人就是商议鞑靼犯境的之事。”
“请陛下降旨,臣雨化田,立即率领西厂杀入大漠。”
雨化田一身锦袍,容貌俊美,武功高绝,雍容华贵,西厂的高手,丝毫不逊色于东厂。
只不过江湖之上,惧怕曹公公的人更多一些。
毕竟曹公公一句东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便让绝大部分武林高手丧胆。
朱厚照拍案而起。
“好,朕给你一道密旨,即日前往护龍山庄,命铁胆神侯统帅旗下的绝世高手,赶赴大漠,对鞑靼部落进行大清洗,朕要让鞑靼十八部的所有部落首领,以及其家眷,全部身首异处!”
“记住,对鞑靼成吉思汗皇族部落,给朕杀尽诛绝!”
曹正淳听闻此言,不寒而栗。
他仿佛已经看到塞外大漠,沦丧在铁胆神侯的铁蹄之下。
铁胆神侯的护龍山庄,有绝世高手八十一人,一流高手数百人。
铁胆神侯的四位手下更有天下第一之称,他们自称为大内密探。
趁着鞑靼进犯边关,后方空虚之际,对鞑靼后方进行大清洗,使得鞑靼部落无法回援,此计为釜底抽薪。
或许绝世的武林高手无法在正面战场对抗数十万铁骑,但是暗杀斩首下毒,则是他们的看家本领,来去无影。
更何况护龍山庄还有一位铁胆神侯,铁胆神侯的武功号称天下第一,尤其是铁胆神侯的谋略,独步天下!
朱厚照写了一道密旨,并将一道雕龍令牌交到了雨化田的手中,持此令牌,如见天子!
雨化田接旨后,退出了乾清宫,离开大殿后,雨化田又恢复了冷峻的神情,除了面对皇帝,雨化田会显露出谦恭的神情,除了天子以外,天下间没有第二个人能让雨化田动容。
乾清宫,朱厚照看着卑微到骨子里的曹正淳。
这个曹正淳是一条真正的毒蛇,仅次于铁胆神侯。
雨化田和曹正淳的性格完全不同。
雨化田高傲冷漠,如一朵白莲绽放于雪山之巅,雍容贵气。
曹正淳则是卑微到了极致,曹正淳是从小太监一步步爬起来的,他尝尽了人间冷暖。
曹正淳就是靠着狠辣,伪装,阿谀奉承,一步一步走到了东厂督主的位置!
天下间,没有人比他更能隐忍了。
可是,天下间,也没有人比曹正淳更残忍,作为东厂督主,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了曹正淳的手里。
一句东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可止小儿夜啼!
曹正淳被朱厚照看得浑身发毛,此时他心中的恐惧是真实的,他不畏惧任何一人,但是他畏惧权利,惧怕失去权力!
这是他所追逐的,同样也是他所畏惧的。
朱厚照豁然起身,从龍椅宝座上走下来,他站在曹正淳的身旁,开口说道:“朕的鹰犬,要看得明,听得清,如果看不见了,听不清了,朕就把这条鹰犬换掉……”
朱厚照的话音落下,曹正淳立刻高呼道:“陛下,臣必做好陛下的眼睛和耳朵!”
“朕不仅要让你监听朝野,朕还要让你监听天下!内阁知道的事情,朕要知道,内阁不知道的事情,朕还要知道,你知道吗?”
曹正淳如幡然大悟一般,高呼道:“臣听陛下一言,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曹正淳拍马屁的功夫,炉火纯青,张口即来。
如果是雨化田回话,恐怕会直接说,臣遵旨!
可是曹正淳却让他的回答更加顺耳,更加符合皇帝的心意,这种拍马屁的功夫,曹正淳领悟到了精髓!
“好了,下去吧。”
朱厚照挥挥手,让曹正淳退下,曹正淳知道他应该怎么做,如果他不想重蹈刘瑾的覆辙,他就要在朱厚照身边做一条忠心耿耿的鹰犬。
曹正淳离开了乾清宫,擦拭着额头的冷汗,伴君如伴虎,他要时时刻刻如履薄冰。
只有把皇帝伺候好了,他才有无上的权利,如果他不能让皇帝满意,那么,他的权利将被他人取而代之。
曹正淳不惧死,但他却惧怕失去手中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