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村委会门前的水泥路,三个人往前走,这时候吕朝洋突然开口说:
“史副镇长,你知道吗?候小六是吴镇长小舅子”
史可骏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口说:
“哦!”
他又朝夏雪看了一眼,像是在说:
“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没说?”
村民的房屋三三两两分列在水泥马路两边。
奇怪的是,大部分都是些低矮老旧的平房,二层小楼却很少见。
一路过来,路边的村庄和这里的情况截然相反,这是咋整的呢?
这是一个典型的被富裕包围的贫困村。
难道真的是富镇穷村,出刁民。
顺着水泥路往前不到十分钟,眼前豁然开朗。
一幅美妙无比的画卷呈现在眼前,水天一色,金色的阳光映射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之间,刺的他睁不开眼。
史可骏突然有一种身临海边的感觉,回头望了一眼背后的柳枝村。
整个村庄就像是坐落在一张平整的白纸上面一样,一点坡度也没有。
而眼前的月牙湖,仿佛就在这张白纸的边缘,眼前的美景让他忘记了此前的烦恼。
“夏雪,真美啊!真没想到柳枝村还有这样的好地方,如果开发旅游项目的话……”
史可骏话没说完,发现旁边的夏雪,却是满脸的忧虑。
“史副镇长,你知道吗?去年发洪水,一夜之间,村里就死了五个男人,不,是十五个”
想起去年的事情,夏雪的声音有点哽咽,两只漂亮的美眸上瞬间起了一层雾水。
夏雪头微微抬起,看着远方的天空,喃喃道:
“史副镇长,雨季马上就要来了,我看了天气预报,今年是史无前例的猛烈,我昨天就是去汇报这件事的,可书记镇长他们都……都不当回事”
说到这里,夏雪说不下去了。
史可骏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的目光一遍遍从湖面转移到村庄,再从村庄转移到湖面上。
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吹来,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原本安静的湖面突然咆哮起来,像是在诉说那令人悲伤的往事。
“夏雪说说吧!”
县志中的柳枝村又叫“白虎村”,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寡妇村”。
为什么这么说呢?
柳枝村五十年前叫白虎村,近百年来一直怪事不断,村民们都觉得是村名不好,太不吉利了,后来就向政府申请给改了。
而曾经的白虎村,人杰地灵,物产丰饶,自古以来民风彪悍,历史上也有过十分辉煌的历史,出过很多大人物。
但也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封建迷信思想非常严重,精神上很落后,进取心严重不足,得过且过的思想很普遍。
后来在搞致富的路上,被别的村越甩越远。
没几年,就一跃成为月牙镇十八个村中的倒数第一。
而白虎村的女人们,则被十里八乡视为洪水猛兽。
白虎村里养的“白虎星”,走到哪,都是一副被嫌弃的样子,没人不躲着走。
就连白虎村的男人们走出去,身上也像是沾上了不吉利的气息,外村的姑娘更是不可能嫁过来。
嫁不出去,娶不进来,就成为了常态。
嫁女不嫁白虎村,娶女不娶白虎村,就像是个口号,方圆百里,几乎没人不知道的。
白虎村的女人们,出路只有两条。
要么是嫁给村里的男人们,要么是举家外迁,跑到没人知道的外市甚至是外省,隐姓埋名过生活。
可在这穷得叮当响的村民中,能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好命呢?
白虎村就在月牙湖边,风景秀丽,自然资源丰富。
按照常理,村民们致富的路子应该不少,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怎么着也不至于一个个穷得叮当响啊!
史可骏不知道的是,早在很多年前,村里就兴起了水产养殖,家家户户都围湖养鱼养虾养蟹。
前几年,一帆风顺,也没出啥问题,那些个先搞养殖的村民,也着实赚了钱。
但是好日子没过几年,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
就像是中了邪一样,村民们养殖的鱼虾水产品,不是死了,就是被洪水冲跑了,年年养,年年颗粒无收,还债台高筑。
几年下来,村民们不但没致富,一个个血本无归,穷上加穷。
尤其是那些借钱搞养殖的,早已家徒四壁,日子过得就更艰难了。
逃债,辟邪,村里很多人实在过不下去了,背井离乡的不在少数。
再接下来的事,就更邪门了。
原本风平浪静的月牙湖,就像是来了水怪。
一年十二个月中,每年都会发几次大洪水,一夜之间,不但养殖的水产全部跑掉,雨量特别大的时候,连村子也会被淹没。
每年发洪水,村里的男人们为了保护妻儿,抢救财产,丢掉性命的事,年年都有。
不仅如此,月牙湖洪灾后,村子里还会流行一种疾病,也有不少老人小孩为此丢掉性命。
多少年下来,村里的男人们越来越少,仅仅去年夏天的一场大洪水,就有十来个壮年男人被洪水冲走,一下子村里就又多了不少的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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