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外的声音,吴剑光矮胖的身体几乎是从大班椅上弹了起来,并以极快的速度向门口移动。
开门、低头哈腰、摆出笑脸,打招呼……
一气呵成,宛若行云流水,中间没有任何的停顿。
“原来是站长,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站里,要多注意身体啊,哦,对了,我家里还有一根老山参……”吴剑光心里很是诧异,他明明记得站长的办公室是黑着灯的。
茅站长笑着摆摆手:“哈哈,吴副站长的美意我心领了,暂时还用不上。”
“是,也是,嘿嘿,站长还年轻,身体又这么好,不过,话说回来了,身体还是要趁着年轻的时候保养……我就是年轻的时候不注意,现在的身体,唉,真是一言难尽!”
两人寒暄了几句,茅站长这才道:“外面的动静不小,想必你也都知道了。”
吴剑光点头道:“简直是太嚣张了,短短两天时间,竟然发生了数次针对党政军要员的刺杀,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站长,咱们一定要查个究竟,给大家一个交代。对了,站长,行动组的人出动是不是跟刺杀事件有关?”
茅站长摇摇头:“不是!”
“那……”话刚一出口,吴剑光赶紧捂住嘴,又轻轻地在脸颊上一拍,并顺势一抹,“不该问,不该问,瞧我这嘴。”
“不妨事,之前韦忠本来是要向你直接报告的,但我觉得方案还不太成熟,所以就没有跟你通气。”
吴剑光反正是不信这番说辞,但茅站长亲口说了,他不信也得信,忙道:“是,是,一切都要稳妥了最好!”
茅站长看看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很快就能看上一出戏了。”
吴剑光狐疑地看着他,看戏,看什么戏?
他都没有参与这次行动,有了功劳也没他的份儿。
他可没什么心情看戏!
一时间,临城市区内到处都是军警和宪兵们的身影,此外还有很多身着便装的特工,这些人从各个地方同时向刺杀的始发地火速聚集。
一时之间,几乎市区里所有能够调动的军力,都被这几场刺杀行动召集了过来,整个南部市区被搞的鸡飞狗跳,沸沸扬扬。
胆子大的市民们站在墙头、房顶朝外面紧张地观望,还有人将头探出大门,相互见到之后都是一脸的惊恐和茫然。
“老三,这是打仗了?”
“谁知道呢,大街上到处都是当兵的。听说还有铁王八开进了城里……”
“哎呦,这是要打大仗了呀!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收拾一下……”
“对,对,我也得回去收拾!”
不明真相的人们,尽情地发挥着自己的想象。
各家各户电灯依次亮起来。
孩子醒了的哭闹声,男人的呵斥声,女人的哭喊声,家里的狗也在狂吠次第响起。
整个城区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人们都在为未知的命运担忧着。
临城调查室办公楼中,行动队队长刘海阳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向主任彭浩良打电话报告。
“主任,就在二十分钟之前,二十六师副师长朱克坚、青帮的二当家罗茂云,以及市政委员会的副秘书长叶彪离开商会会长陆德生的寿宴,在回家的路上均受到不明势力的袭击。”
“朱克坚没事,罗茂云的司机被打死,他本人也遭到了枪击,只不过伤在手臂上,没什么大碍。而叶彪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他和司机全部被袭身亡,事态非常严重。”
“什么?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彭浩良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有想到,在昨天发生刺杀事件的情况下,今晚再次发生了,而且针对的是更大的目标。
朱克坚和罗茂云都是实权人物,敢于刺杀他们,那得多大的胆子,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如果说李峰的死,他还怀疑是临城站搞的猫腻,那么这次就不能这么想了。
事实上,三起刺杀事件当中,暴露身份的只有武田信澄这一组,只不过这一组除了一个司机之外,其余的都已经被当场击毙,就连组长武田信澄也没能例外。
方如今下达了封口令,被击毙的日本特工们的尸体都被及时收走,刺客的身份并没有透露出去。
刘海阳接着汇报道:“还有个情况给您汇报一下,警备司令部派出了宪兵队,朱克坚派出了一个警卫连,针对在逃的杀手进行追捕。警察局能动的警力也全部都投入了战斗之中。唯独临城站只是象征性地派出了一些人。”
“混蛋!”彭浩良不由得狠狠地骂了一声。
他几乎能够肯定临城站早就掌握了这些刺杀行动的情报,否则事情绝不会这么巧!
“刺杀地点都是哪里?”
刘海阳一一说了。
彭浩良皱起眉头道:“怎么都是城南?”
刘海阳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便道:“这个几人的家都住在城南,杀手是在半路上下手的。”
彭浩良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参加陆德生寿宴的客人们,住所分布在全城各个方向,为什么单单家在城南的这三个人遭到来的袭击,这是一种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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