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的一声暴喝,着实把吵架的俩老太太吓了一大跳,二人默契的哆嗦了一下,旋即齐齐住嘴,将目光移向这位刚进来的靓仔身上,心里暗暗揣测着他的身份,一时没敢造次。
那位念经的老太太也抬起眼帘,投来了探寻的目光,待扫了眼这货刀削斧凿般的俊脸后,她浑浊的眼眸深处,微不可察的闪过一抹恍然,接着便收回目光,继续念着自己的经,仿佛这世间就没什么值得她在意的事物似的。
楚恒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胖瘦俩老太太,只觉得世间突然变的美好起来!
他轻轻舒口气,又一脸无奈的对缩在屋中角落里打量着其他人的独眼老头招了招手,道:“您老站这么远干嘛,过来过来。”
“唉!”
老头低着头畏畏缩缩的应了声,弓着本就有些句偻的要背,将不知道放在哪好的双手揣袖头收于胸前,跟电视剧里的奴才见主子似的,踩着小碎步来到楚恒身边,满脸堆笑的对谢立轩几人作了一圈揖:“各位大……领导好,小老儿姓黄名达,字重光,家住白纸坊南里,今日能为几位领导效劳,小老儿荣幸之至,有什么吩咐,您几位尽管言语就成!”
“老弟您言重了!”
谢立轩一脸好笑的站起身,一点架子都没有,直接绕过桌子来到老头身旁,亲切的拉着他的手,语气和善的道:“是我该跟您道歉才对,为了点家务事,劳烦您大老远来一趟,实属不该。”
谢老头脾气是暴躁,不过这得分谁,跟朋友,跟亲人,跟敌人,跟等等,他从来都不收敛脾气,想骂就骂,想打就打。
但是跟独眼老头这种平头百姓,他向来亲切友善,况且今儿还是有求于人,他更不敢有什么架子了。
以权压人这种事,他不屑于去干!
可独眼老头又不知他这态度是真心实意还是演的,慌忙拱拱手:“不敢当,不敢当,您叫我小黄就成,能为您分忧,这是小老儿的荣幸。”
甭管真假,装孙子就对了!
谢立轩见他还是如此,也就不再废话,拉着老头指着那仨老太太,说道:“那就麻烦黄老弟了,帮咱看看,到底哪个是真的!”
“不麻烦,不麻烦,应当应份的!”
独眼老头搓搓手,转头望向那仨老太太,腰也直了起来,背着手走上前挨个审视了一眼,最终停在念经老太太面前,讥笑着道:“真有意思,仨人的左脸上竟然都有痣,准备的挺充分啊!”
念经老太太双目微微抬起,眼神平静,面上古井无波,澹澹的道:“那就请老先生辨一辨真假吧。”
“好,那我就辨一下。”
老头转身来到那名身形肥壮的老太太面前,笑眯眯的指着她脸上的那颗痣,道:“这位老姐姐,我没看错的话,您这痣是后镶上去的吧?”
胖老太太脸上露出一抹慌乱,旋即瞪起眼睛,气急败坏的骂道:“放你娘的屁,你老娘我脸上这颗痣是打小就有的,再敢乱说话,我弄死你!”
说着,她就抬起胳膊,照着独眼老头的脸颊就抡了过去。
老头没想到这老太太这么勐,急忙后退,想要躲开。
“卡察!”
楚恒却快他一步,掏出枪直接挡在老头身前,将枪口怼在她的脑门上,吓唬道:“给我老实点!再敢造次我一枪崩了你!”
老话说得好,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胖老太太就是属于愣得,此时冷冰冰的枪口顶在脑门上,那还敢撒泼耍混,慌里慌张后退几步,夹紧双腿,一脸惨白的摆手道:“不敢了,我不敢了!”
“哼!”
楚恒冷冷收回枪,转头对直眉瞪眼的看着他手上的枪的独眼老头说道:“爷们,您继续。”
“啊?哦哦!”
老头回过神,心里好一阵猜疑。
就这还特么普通小主任呢?
谁家粮店主任出门随身带着枪啊!
我算明白了!
丫没特么一句实话!
老头心里都囔着,凑到楚恒身边,小声说道:“那什么,小同志,您得去帮我弄点童子尿来,玩了用抹布沾点带过来。”
“得嘞。”
楚恒也没问为什么,转头就出了院子,在路上踅摸了几个小孩,给了一把糖,买了满满一罐子热乎童子尿,颠颠跑回谢家小院。
到了院里,他又按照老头吩咐,从仓库里翻出一条毛巾,沾了不少童子尿后,拎着回到客厅。
“拿来了。”楚恒一脸嫌弃的把还滴着水的毛巾递给老头。
“您辛苦。”
老头却不在乎这个,一把抓过来,走到已经被吓破胆的胖老太太面前,直接把毛巾湖在她脸上,用力擦拭着。
闻着灌进鼻腔的尿骚味,老太太差点就要吐了,可又慑于楚恒的那杆枪,只能强忍着不适任其施为。
少顷。
老头收回毛巾,指着老太太已经空无一物的左脸,嗤笑道:“就这点把戏,还敢骗我?爷们我玩这个的时候,你过门槛都还刮裤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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