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
楚恒那边如此大张旗鼓的找造黄谣的人的事情,余家这边自然也早就得知了消息。
此刻房间内,余家的一大家人可谓是愁容满面。
“哎!”
余老头在屋里不停地踱着步,面上眉头深皱,唉声叹气的一口口抽着烟,对老伴儿数落道:“你说你干的这都叫什么事啊?人家楚所长跟段同志前脚才帮了咱家一把,你后脚就去编排人家!忒不地道了,我都跟你臊得慌!”
“帮?她段凤春帮我什么了帮?咱家那酒她没没收吗?我那检讨给谁了?”余大妈不服的撇撇嘴:“哼,我可不领她这个情!”
“哎呦,妈,我不都跟您讲过了吗?您怎么是非不分呢?”老余无奈的看向她,道:“就您干的那事儿,送您进去蹲几年都够了,人家段同志就没收了点酒,让您写个检讨,已经是够轻的了。”
“你给我一边去,少在我这絮叨,我不爱听。”余大妈瞪了大儿子一眼。
边上的于老二见状翻翻眼皮,道:“妈,现在可不是您爱不爱听的事情了,好好想想等会儿人家找上门的时候,您怎么说吧。”
“找上门能怎么的?我这一百多斤就在这摆着,她们还能吃了我不成?”余大妈满不在乎的撇过头,一副滚刀肉的模样。
余老头冷冷撇来一眼,道:“这次还真说不准,我可听人说,那楚所长可不是什么善茬子,认识不少小混混不说,你别忘了他还在粮管所上班呢,听前街的老赵讲,他原先在小梨花住的时候,就有一家人因为得罪了他,被他给停了三月口粮,差点饿死!”
“可别听他们在那瞎吹了。”余大妈压根不信,硬气的不得了:“那楚恒就一个小所长,还敢给人停供应口粮?真当这四九城是他家的了?他要真敢这么干,我能告死他去!”
“你找谁告去?”
“我去市里躺着行不行?”
余大妈双手叉腰,横眉竖眼,活脱脱的一个泼妇。
“余家嫂子!不好了啊!”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叫喊声,紧接着一位妇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飞快说道:“楚恒带了一帮人找您来了,不光叫来了胡同里那帮膀大腰圆的混混,还把文老头他们抓来指认您呢,您快想想办法吧!”
“哎呦,这可怎么办啊!”
一家人顿时慌作一团。
唯独余大妈淡定自若,她依旧老神在在的盘坐在炕上嗑着瓜子,哼道:“找来就找来,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把我怎么着!”
来报信的妇人见状眨巴了下眼睛,不由心生崇拜。
还得是余家嫂子,这份从容不迫的气度,实在是我等女子之楷模啊!
“砰!”
妇人刚崇拜了几秒,余家房门突然被人踹开,紧接着就听杨桂芝在门外用一段含妈量极高的优美的中国话叫阵:“老余家那个死老太太,****有本事给我出来!我***”
“哎呦,来了!”
余老头面上顿时一苦。
“艹,你个小骚****,我****。”余大妈顿时火冒三丈,起身下地穿上鞋,就气势汹汹的冲出家门。
然后……
当见到屋外那乌泱泱的看热闹的人群,以及那些少说也得二十个的凶神恶煞的汉子,老太太突然就慌了。
刚刚在屋里听人说是一回事,现在亲眼目睹后,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望着面前的情景,余大妈只觉得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这帮恶汉说不准真能吃了她……
“艹!”
对面,见到余大妈出来,大表姐就压不住火了,红着眼珠子就要冲上去给这老太太嘴撕喽。
“诶诶,您别动,别动,交给我就成!”楚恒赶紧把人拉回来,又交给倪映红她们看着,随即冷着脸上前一步,淡淡的瞥了眼余大妈,侧头对文老头那几个碎嘴子道:“说吧,你们是不是都听余大妈说的?”
“是是是,就是余大妈跟我讲的。”文老头忙不迭点头:“就大前儿个下午,她上我这闲说话,跟我说半夜起来上茅房,看见您跟段同志俩在车里那个啥了。”
“我是也是前天上午听她说的,跟我说她有回去您那串门,看见您从凤春同志屋里出来,边走边提裤子。”
“我是昨儿……”
六个人毫不犹豫的就把余大妈卖的干干净净。
待他们说完,楚恒阴沉着脸,质问道:“余大妈,来,现在当着街坊邻居的面,你再跟我说说,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跟我大姨姐在一起了?”
“我……”
余大妈张了张嘴,想硬着头皮继续死撑着,可望着对面的阵势,却怎么的都没胆子开这个口。
“说啊,你他妈哑巴了?”杨桂芝见状叉着腰大声骂道。
“哎呦,楚所长,您消消气,消消气!”余老头跟他家老大这时快步走上前,脸上堆着笑:“咱都邻里邻居的,不至于这样,有话咱进屋说去。”
“对对对,咱进屋说去!”
“我跟你门说得着吗?”楚恒一抖胳膊甩开他俩,转头看向余大妈,哼道:“说不出来是不是?那我就跟您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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