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身后是云叔和廖哥,两人并排走着。
云叔善意提醒道:“廖局,天亮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叫人看到影响不好。”
“我穿的便服,怕啥?
举报也是我的人受理。
谁敢说七说八,我先关他几天。”
可以看到阿公留下的房子了。
之前这屋子是被陈忠祥买去了。
转头租给了那些闽省来的种果树的工人们。
前些日子,陈忠祥又把屋子给回了我。
我没回来,但是屋子维护的很好,里里外外都翻新了,门口也打了水泥路,之前养鸡的泥土地面都做了硬化。
都是陈忠祥自己叫人弄的,都没跟我说一声。
客厅门口搭了棚子,这就是简易的灵堂了。
不知道哪里请来一帮和尚。
棺木放下之后,和尚就开始围着棺木念经。
陈忠祥主持着一切。
和尚念完经,我被安排到一侧跪着,梦娇跪在我身边。
梦娇身边是姑父,然后是王祖宇。
陈双不管不顾的跪在姑父一侧。
乡亲们开始陆陆续续来,阿珍父母也到了。
我们这的风俗是要给帛金的,多少是个心意,也体现死者生前的地位和为人。
村里每家每户都来人了。
“朔风哀鸣,天地含悲......”
忠祥伯拿出准备好的悼词,动情哭着,念着。
哀乐再次响起。
大家在哀乐声中默哀。
那音乐,撞击着我的灵魂,又一次晕了过去。
陈双等人,扶着我,给我喂了米粥水。
时辰到。
村里青年跟陈忠祥回话,坟地已经挖好。
要出殡了。
在亲友们的搀扶下,我再次来到了那个葬着我阿公的土坡子前,看着他们把我姑姑埋了。
妇女们在我家忙活,招待来吊唁的村民吃饭。
我则被陈忠祥父子带到了他们家里。
他们不希望我老在我家的环境中,怕我难受。
院子里停着崭新的福特轿车,那是陈双孝敬他爸爸的。
我被安置在陈忠祥的卧室里。
陈双母亲给我煮了糖水蛋,端给我吃。
我没胃口,梦娇接过来喂给我吃。
陈忠祥走进卧室坐在我身边,往我嘴里塞烟,给我点上:“扛住了山仔。”
说着廖永贵走了进来,陈忠祥笑嘻嘻的去敬烟。
廖永贵点头接下没和对方说话:“肇事司机抓到了,我先回去审审,你歇会。”
我嗯了声。
廖哥就出去了。
大哥办事我放心,我都没交代他抓人,他做在前头了。
陈忠祥给他掀门帘子:“路上慢点廖局。”
我脱了鞋子往床上一躺。
陈忠祥招呼大家出去,房间里就剩我和梦娇。
梦娇趴在床沿,陪着我。
........
醒来已经是晚上。
陈忠祥准备了一桌丰盛饭菜。
我和梦娇,还有李响和殷梅在这吃。
王祖宇和姑父,老三等人,在阿公屋里吃。
“出来请假没有?”我看了眼陈双问道。
“没有,跟所里同事打招呼了的。”
“待会你跟我一起回,离岗太久可不好,你刚去所里得处处谨慎。”我没事人一样说道。
陈双呆了呆。
陈忠祥忙点头:“阿山说的是,双仔,你一会人跟山仔他们一起走,一切听山仔的。”
“诶。”陈双埋头吃饭。
梦娇不安的看看我,胃口不好。
我给她夹菜:“快吃,伯母手艺好得很。”
陈双母亲听了直咧嘴笑。
梦娇慢慢吃着,她了解我。
我越是没事人一样,就越是有事。
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罢了。
吃完饭,陈母已经在客厅泡好了茶,我们男人在喝茶,陈双母亲则去房间搬东西。
搬出来大大小小十几袋不知道啥,放在院子里的我们车边上。
陈双问殷梅拿钥匙,打开了宝马后备箱,陈母把东西放车上。
“远山媳妇,这都是我自己种的。
花生、地瓜干都晒干了可以直接吃。
蜂蜜放在阴凉处。
那咸菜干做之前用水泡泡怕有沙子。
白色化肥袋里头,是新鲜蔬菜,回去记得放冰箱......”
陈母事无巨细的交代着。
我给李响递眼色,李响给老三电话,叫他们准备出发了。
我起身去车子里,打开凌志后备箱,打开手提箱,抓了两捆现金出来,往客厅茶几一放。
“阿伯,收着。”
今天陈忠祥出了不少力,姑姑很体面。
陈忠祥一看桌上的钱,足足二十万,当即一怔:“你这做啥?”
说罢把钱拿起来,很激动,很生气的往我车边去:“我做点事,还能收你钱了,你姑姑不是我大姐?”
“忠祥伯,以后我们当亲戚走,这些钱就当是我孝敬你的。”
陈忠祥一听,更是严肃了,打开后备箱把钱放回去,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是亲戚,就更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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