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目暮警部惊疑不定,目光在自己的部下和伏特加之间来回转动。想了想,他问高木警官:“他们两人真的也是劫匪?那位标记了他们的先生留下过什么话吗?”
高木警官摇了摇头,想说他也刚到。就在这时,关口良夫激动地冲了出来。
这个原本不敢惹事的社畜一改最初的懦弱模样,他指着上川警员怒道:
“别听他狡辩,这个人就是劫匪!——之前我在洗手间偶遇你们,想向你们求助,可是这个警察先一步截住了我的话,威胁我说他们一直在注视着我,让我不要动歪心思,乖乖帮他们杀掉目标。
“我怎么也没想到,警察里居然也有他们的人,当时我只觉得走投无路,要不是……要不是这个孩子和那个黑衣先生帮我,我现在肯定已经是个惨遭灭口的‘杀人犯’了!”
他的女儿似懂非懂,害怕地抱紧了爸爸的腿。
目暮警部看着情绪激动的受害人,不由愧疚:他对偶遇这位关口先生的事有些印象。仔细想想,那时的上川警员的确反常——平时这人都只是老老实实地混在同事当中,可刚才在洗手间他却格外积极,表情也非常古怪。可惜当时他们没有多想。
有了关口良夫的证词,目暮警部心中的天平终于有了偏向。他痛心地叹了一口气,目光从竭力狡辩的部下身上移开,又转头看向了伏特加。
“那山田老弟呢?”目暮警部问关口良夫,“他是劫匪吗?”
伏特加警惕地看着关口良夫:“!”你小子可一定要如实回答啊,千万别在某些家伙的暗示下胡说八道!
关口良夫低头和他对视一眼,迟疑地:“我不知道。”
这应该就是“不是”的意思,伏特加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这气还没松完,就见关口良夫蹙了蹙眉:“但是……但是他很可疑!”
伏特加:“?!”
关口良夫:“我上有老下有小,根本不想帮那群劫匪灭口他们的同伙。所以在最后的时限到来之前,我心里还怀着一丝希望,一直在医院徘徊,想找到一个可以脱离他们视线的机会。
“可不管往哪走,我都能看见至少一道反常的人影——其中也包括这位山田先生,他当时行迹鬼祟,居然在跟踪我!”
伏特加:“……”血口喷人!你小子不要太自信了,我跟的哪里是你,明明就是那个眼镜小鬼!
关口良夫刚刚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又遇上了“想要求助的警察居然是劫匪本人”这种可怕的事,正处在怀疑一切的状态。
此时骤然变得安全,他忍不住把心中的怀疑和盘托出:“而且,而且周围有那么多人,劫匪抓人质的时候却不抓别人,偏偏抓了他——他身材魁梧,体重也高,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合适的人质。可劫匪却单独把他挑选出来,你们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想了想,关口良夫又道:“而且那位厉害的先生特意用颜料枪标记了他——你们不在现场,不知道他的枪法有多么准确可怕。这肯定不是普通的失手,而是另有用意!”
警方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旁听的柯南却对这句话深以为然。
“那位黑泽先生当然没标记错——严格来说,和那些小喽啰劫匪相比,伏特加这个黑衣组织的干部才是最应该标记的一个。”
柯南心里嘀咕:“喜欢福尔摩斯的没有坏人……当然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伏特加好像有点怕他,面对他时态度异常警惕。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过那位卷发先生虽然与黑衣组织为敌,但他开枪的动作也太娴熟了……他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某些盯上了黑衣组织的国家机关?”
“不管怎么说,既然黑泽先生留下了这种优势,那我必须要好好利用……”
……
众人正在考量关口良夫的话,就在这时,一道童音从脚边响起。
“说起人质,最近治安好差哦。”柯南摇头叹气,“前一阵我坐公交车的时候,车上的劫匪也挟持了好多人质,这可真是令人害怕。”
“!”机智的高木警官突然有所联想,“我记得公交车爆炸的那一次,劫匪从一车人质当中挑中了自己的同伙,想假意劫持她,实则带着她一起逃脱,难道……”
伏特加眼皮狂跳,没想到早就已经翻篇的可恶公交车,居然能摇身一变成为如今的陷阱。
他咬牙给高木和柯南这两个爪牙各记了一笔账,然后打算反驳。
谁知就在这时,柯南却道:“可是,山田叔叔怎么看都不像劫匪啊。”
伏特加:“?”
柯南一脸同情:“高木哥哥,你还是不要怀疑山田叔叔了,他真的非常可怜——之前在四季川医院那里他就总是遇到案子,好不容易今天转院到这,却又碰巧遇上了劫匪……”
“!”关口良夫灵光一闪,脑中如有一道闪电划过,“没错,这也太凑巧了!我之前听护士说过——这位刚转院过来的山田先生是精神科的患者,可他却偏偏和两个外伤患者住在了一起。
“精神疾病本来就不好确诊,或许他其实是在装病!这样一来他就能入住我父亲的病房,监视我的行动。要是我在最后关头反悔,他或许会立刻上前补枪,同时把我也灭口,假装是想阻止我时,走火将我误杀!”
柯南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欣慰一笑,镜片闪过一道反光。
伏特加:“……”
目暮警部:“这……”听上去还真有几分道理?
如果放在平时,目暮警部绝不想怀疑自己的备用侦探老弟。
可现在,就连他看中的部下都……唉,知人知面不知心。抛开先入观,用怀疑的眼光来看,山田先生这转院的举动,的确巧合到让人怀疑。
“要不,你先跟我们回警视厅?”目暮警部转向伏特加,“等我们问出这些劫匪的窝点,再搜查一下他们的通讯工具,就能证明你的清白了……”当然,要是搜查的结果不幸相反……他们也正好把人当场抓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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