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老柳。”
路远表情严肃地说道:“你上次被那个扎小辫的蓬莱圣使那样羞辱折磨,屎都给人打出来了你不想着报复回去?”
“你才给人屎都打出来了!”
柳道源正慢悠悠喝着茶呢,一听路远这话,一口汽水全从嘴巴里喷了出来,原本云淡风轻的架势立马破功,羞恼大骂。
路远抹了把脸上的唾沫星子,毫不在意地继续道:“还有蛇派那边,我可听说人家早就将伱柳道源这一脉给彻底除名了.”
柳道源一张老脸上神色剧烈变幻,最后硬生生地恢复平静。
他重新半躺下,淡淡回了句:“老夫现在崇尚的是以和为贵。”
路远皱眉,只觉得老柳浑身上下都透着股不对劲。
但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总之,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老柳经历过那件事之后,就一下子“性情大变”了?
“回头该让人好好查查”
路远正想着呢,听到柳道源问他:“你小子怎么突然有空回来看我?
说吧,有什么事?
老夫现在可没什么武学功法能给你的了”
“不是问你来要功法的。”
路远摇摇头,回道:“主要就想着回来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
“现在看到了?”
柳道源随意道:“你觉得我恢复的怎么样?”
“建议继续入院,药不能停。”
路远表情严肃地说道。
柳道源一听吹胡子瞪眼地要揍他。
路远赶紧给他杯子里满上汽水,而后才正色道:“还有就是想问问老师,你当初晋升宗师的过程。”
“晋升宗师的过程?.”
柳道源皱了皱眉,而后两只眼睛里迸出蓝光,整个人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小子马上要宗师了?”
路远轻轻“嗯”了声,柳道源见他点头承认,顿时大笑:“好好好!
你要是今年年底之前过了这门槛,就是十七岁的少年宗师,遍数古流武术界历史,也没人能比得上.
老夫要不是.我们鹤派就是一门双宗师,蛇派那帮吊人也配将我们除名?
真是笑掉大牙!”
路远见他喜笑颜开的样子,忍不住道:“你现在回去做手术,还有机会实现一门双宗师的佳话。”
柳道源明显心动了一下,但叫路远意外的是,他这么好面子的人,竟然毅然决然放弃了这个能让他大大长脸的机会。
“算了,我是真对宗师不感兴趣了。”
柳道源摇摇头,岔开这个话题,接着道:“先说你的事情。”
老柳还是那个老柳,哪怕“性情大变”,对路远的好还是没的说。
他细细跟路远说了他迈出那一步的全部过程,前因后果。
甚至是不惜“自揭伤疤”。
总结下来,大概就是“爱徒”裴夜的背叛,天水流的除名,身体的残缺.
一系列的事情在老柳心里留下痛苦、屈辱、郁结、不甘、懊恼等一大堆的负面情绪。
这些情绪在他心里积累了整整十五年,已经变成魔障般的存在。
在南方百城武道联赛,鹤派被反复针对和欺负时,老柳心中的这块魔障再起,整个人都有些自我怀疑了。
但没想到,路远这个“真传”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带着他一夜挑了十三家门派。
那一个晚上,不知道多少人听见了老柳那宛如夜枭般的畅快笑声。
老柳心里的魔障一夜尽消,真意一晚上时间暴涨三倍,如果不是身体残缺,直接就晋升宗师了.
“破心障。”
路远听完老柳的讲述,做出三个字的总结。
老柳的突破经历倒是和徐卫国说的那位不得子嗣的朋友颇为相似。
两人心里都有执念,郁郁不得欢。
而在执念消除后,就水到渠成般晋升了宗师。
“那我有什么执念吗?”
路远询问自己。
他目前所知两种晋升宗师的方法,一个是在生死之间感悟纯武的真谛,一个是破心障,消执念。
这是两条捷径。
路远想了想,跟柳道源道:“老师,给我安排个静室,我在你这呆几天。”
他准备自己好好琢磨琢磨,看看能不能来个“龙场悟道”,一夜入宗师。
“好。”
柳道源唤来柳四给他安排。
临走前,路远忽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询问柳道源:“马上召开的武圣岛论武大会,老师还去吗?”
论武大会这事也是老柳此前心心念念的一件事。
哪曾想,现在的柳道源听到这件事后,眼皮都不抬一下,漫不经心地回道:“到时候再说吧,心情好就去。”
“得。”
路远摇摇头,也懒得再管他,转身就跟柳四走了。
路远离开,柳道源依旧老神在在地半躺在自己的摇摇椅上。
喝着汽水,晒着太阳,慵懒得好似一只趴在墙根底下打盹的老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四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旁。
柳道源闭着眼睛,淡淡开口:“小远闭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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