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大饭店和北新桥派出所接到报案,立刻展开查询。吴可畏的那些师叔伯们,也利用自己的人际关系,开始打听他的消息。
半天的功夫,消息就已经传了回来。人被市革委会带去隔离审查,整个事都出自于他的母亲言鸿雁,从香江托人给他带了一封信。
他的那些师叔伯们立刻炸了锅!他们都知道四七年言鸿雁失踪,吴可畏他人才三岁。三岁的小孩子,他能懂什么?
他们开始给上面写信反映情况,来证明这些都和吴可畏无关。京都大饭店的领导,也向上级单位外交管理司反映这情况,希望外交部能出面将人给保出来。
吴可畏在一个秘密的小黑屋,被关押了一夜。第二天,被人带出去提审。
他被按在这固定的铁椅子上,对面坐着三个人。为首一人,大背头,满脸的横肉。
首先来人问过姓名年龄工作单位后,话锋一转,开始问及有实质性的问题。
“说说看,你和娄家是什么关系?”为首之人提问道。
“没啥关系。娄家的女儿嫁给了我的邻居,所以这才认识。”吴可畏不假思索地答道。
“这不对吧?据我们了解,娄晓娥还没结婚之前,你俩就已经认识。吴可畏,我希望你想清楚了再说。”提问之人,立马反驳他的话语,语气中带着威胁之意。
“谈不上认识,以前只是见过几次面。”吴可畏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回道。
“在哪里见得面?”容不得他思考,提问之人马上接着问道。
“溜球场,工人俱乐部门口,还有百货公司里面。”吴可畏连思考都不用,快速回答他。
“吴可畏,你不要不见棺材不落泪。”为首之人听完,一拍桌子,大声呵斥起来。差一点打翻他手边的搪瓷缸子。
“我问你,娄家从香江带回来,交给你的一封信,是不是你的母亲言鸿雁所写?”
“娄家在几年前,是给我捎来一封信。但这不能证明信就是我母亲所写!我三岁时,我母亲就已经失踪。这你们可以去查!”
吴可畏实话实说!反正他和香江那边,一点联系都没有。他根本就不怕有心人去查。
“我们当然是查清楚了,这才来找上你。四七年你母亲言鸿雁,跟个国军军官跑去了海峡对面,五三年又去了香江。而你外家五三年也去了香江,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为首之人,开始向他摊牌亮刀。
“五三年?那时我才九岁。你认为一个九岁的孩子,他能知道些什么?”
吴可畏针锋相对,一点都不怵他。这事闹到这个地步,他知道有了这种海外关系,哪怕他撇清关系出来,他的工作早晚要黄了。
“我看不受点皮肉之苦,你是不会识相。来人,给我收拾收拾他。”为首之人高声呼喊,从外面进来两三个打手。
这家伙没等审问两句,就不耐烦地要动用私刑,一看就知道是造反派出身。
吴可畏见他伸手要去拿搪瓷缸子,他心念一动,将两分剂量的巴豆粉,和一分剂量的相思豆粉,送进了他的搪瓷茶缸中。
几个打手将吴可畏从椅子上拖了出来。吴可畏一个深呼吸,运用太极内功心法,护住全身要害。他双手护头,任凭几人的拳打脚踢,他是咬牙一声不吭。
为首之人伸手端起大茶缸子,欣赏着手下施以暴力。他抬手就喝了口茶水,突然就一皱眉头。觉得今天的茶水有点不同的味道!他又低头喝了几口,然后放下搪瓷缸子盖上杯盖。
见打得也差不多了!他挥了挥手。几个打手拎起吴可畏,重新又将他按回了铁椅子中。
吴可畏的鼻子被人踢破,开始流鼻血。他用手擦了一下,弄得满脸都是,看上去有点吓人。
“我再问你!据我们的调查,你在上大学之前,已经学过了四门外语。当然,我们也查过你的外语是和京都大饭店的外宾所学。但你的英语是和谁学的?”为首之人又重新开始提问。
“我的英语是和印度外宾所学。”吴可畏回复他。
“你还在狡辩!印度人不是说印度语吗?咋会教你英语?”为首之人一拍桌子,开始恼羞成怒。
吴可畏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旁边的一位记录员,赶紧凑过去对着那名为首之人窃窃私语。
“队长,印度没有印度语,他们的官方语言就是英语。”
为首之人一脸地尴尬。他还想狡辩着什么,突然腹中一阵绞痛,心里也直泛恶心。他刚站了起来,就觉得头昏眼花,胃里一阵翻涌。他嘴一张,哇哇开始呕吐。
旁边陪同审讯的,手忙脚乱地将他扶住。可一阵臭味传来,下面也开始喷射。众人赶紧送他去医院,吴可畏也被重新关进小黑屋。
审讯陷入了停滞,去吴可畏西跨院查抄的人员,两手空空也回来了。他们用铁锤和撬棍,好不容易撬开吴可畏家的大门。可几个房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就几件简陋的家具。
连一分钱都没搜出来的抄家队伍,只能贴了封条,灰溜溜的回了市革委会。
吴可畏躺在小黑屋闭目养神,思考着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估计他的婚事将要泡汤,李芸可是在金陵军区的电讯处,她这个保密级别相当高,按他现在这处境,她的结婚报告肯定批复不下来了。
现在吕部长的职务也被撸,全家也都去了南方。不然,他干妈肯定会想办法来捞他。
这两天他关在小黑屋,也没有人来管他。一天只送过来两个窝头和一茶缸子的清水,只要不让他饿死就成。
他也无所谓!购物平台上里啥吃得东西没有?他算好时间还能进驿站空间,打打单机游戏,看看小电影。
第三天,又有人来提审他。这次主审换了人!前面那家伙还在住院,从他的茶缸子里检测到植物毒素,证明有人投毒。
但没有一个人能怀疑到吴可畏的身上。他刚进来时已经搜了身,再说,他和那个人根本就没有过接触。
审讯之人看着他,脑子里是充满了疑问。这人都被关小黑屋三天了,一天只提供两个窝头一杯水。可咋看上去这人一点都没有憔悴之色,外表反而是神采奕奕。
“姓名?年龄?籍贯?工作单位?”
审讯又重新开始,又重复着前两天的提问,吴可畏当然是对答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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