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便是小沉融的洗三之日,虽说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夏思蝉还是建议不用大肆操办。
她看着怀里小小一团,深怕这么小的孩子抱到前院见客有个闪失,受凉什么的,得心疼死了。
魏子骞见小妻子生完孩子刚三天,也是不适宜劳神。
哪怕不需要她亲自待客,可是,女眷们肯定会来内院见她的,到时候,她肯定会打起精神来跟人寒暄。
想到这儿,魏子骞立马点颌道:“行,为夫都听娘子的,那就先委屈咱们笑笑,待到满月再好好操办。”
陈媛知晓他们小俩口的打算,本来也想热热闹闹的给孩子洗三。
话说,他们长房都二十多年没有孩子降生了。
哪像二房跟三房他们,隔个两三年不是嫡子女降生,便是生个庶子女出来。
因而,陈媛打算着,她家宝贝孙女,既便不请客,洗三还是要办的。
只是请夏家跟她娘家,即将离京的娘家琮王府一众老小前来庆贺。
夏思蝉听到陈媛这么一提,立马举双手赞成:“好呀,好,外祖他们能来是最好不过!”
包打听的鸿雁悄摸摸的告诉她:“小姐,您知道吗?咱家老爷去琮王府在琮王爷跟前跪了几个时辰,据说,膝盖都跪青了呢!”
最应该相帮的女婿跟外孙,竟然倒戈偏向外人。
导致他没能登上皇位!
那可是藐视众生,至高无上,生杀予夺的皇权啊!
是个人都会生气的,更遑论是皇权?怎能不叫琮王爷怒吼滔天?
“笑笑来了”侍菊正给依坐在靠枕上侧着脑袋的夏思蝉轻手轻脚地梳着一头乌发,看见乳母将孩子抱了过来,笑道。
侧着脑袋的夏思蝉回头,看见玉雪可爱的女儿,心里一软,伸手将她抱到了自己怀里。
“啊……啊……”
许是认出了眼前之人是自己的娘亲,稚嫩的小家伙看见她便咿咿呀呀的叫唤起来。
因着今日是她的洗三礼,乳母早早便替她换上了喜庆的大红色小衣裳,只这几天,肌肤没有了刚生下来绉绉巴巴的成了润润的粉红。
夏思蝉心都要化了。
“咱们笑笑今天穿得可真好看,让娘亲香香。”夏思蝉一边笑着,一边低头在她额头上啄吻几下。
果然小孩子便是可爱,奶乎乎的。
小沉融乖乖的给她亲了几下,接着便埋头进她的胸口里蹭来蹭去。
夏思蝉一下便知晓了她的明示,笑了笑,将孩子抱在臂膀里摇了摇,垂首柔声问:“是不是饿啦?”
话音刚落,她又回头看着乳母,“吃过多久了?”
明眉善目的乳母看了眼她怀里的孩子,算算时间回道:“吃了好一阵子了,大概两个时辰,也是时候该吃了”
夏思蝉颔首,然后转身解了衣领的扣子。
陈媛为孙女办的洗三宴,由于人不多,干脆就在她的磬香苑里操办。
琮王府说是一家老小,其实只琮王老俩口跟唯一的嫡子陈熠一家三口,总共也就五位。
今儿的魏大勋父子俩,见到琮王府一家老小,真是摆足了低声下气的姿态。
全没了在外面叱刹风云,威风凛凛的模样。
眼前的琮王爷陈煜衡携着琮王妃蔡氏举步而来,琮王爷本就生得俊美,虽是到了耳顺之年,五官褪去了年轻时的凌厉,于雍容俊雅中凝入一抹深邃,经过岁月的沉淀,那身清贵被晕染出渊渟凝湛的气韵。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二老金安。”魏大勋行大礼后,率先出声。
紧随其后的魏子骞亦是对着琮王跟琮王妃跪行大礼:“外孙见过外祖,外祖母,您二老金安。”
琮王爷看着眼前行大礼的父子俩无声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自己即将离京,还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们?
加之,女婿已经登门心怀诚意给他赔礼认错。
算了,事已至此,还是见好就收,不能再丢了翁婿情意。
想到这,琮王爷抚着花白胡须,伸出两臂对着跟前的俩父子温言道:“贤婿,骞儿快快起身。”
身畔的琮王妃跟站在对面的女儿陈媛,这才轻舒一口气,真怕琮王爷吹胡子瞪眼的不给俩父子台阶下。
“贤婿,骞儿自家人,莫要客气。”琮王妃放下心来,露出舒心的笑容。
“爹,快进去喝茶。”陈媛满意父王今儿没摆脸色,忙上前一步搀扶着他的手臂,语气欢快道。
琮王爷撇了女儿一眼,这是他第一个孩子,打小就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说,也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不跟他们俩父子计较。
魏子骞抬眸便见几年未见的小舅舅陈熠,看着他是满脸的五味杂陈。
魏子骞赶紧过来,对着他见礼道:“外甥见过小舅,小舅妈。”
随后抬首关心地问道:“小舅别来无恙?”
陈熠那日知晓是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好外甥倒戈坏事时,恨得牙痒痒的,恨不能一拳头揍扁他!
此时,也只能无奈地举拳在他左胸上轻轻一锤:“你小子好样的!”这句不知褒贬的话来。
面对把他当做知己的小舅,魏子骞心中有一刹那的愧疚之情。
想起二人打小一起读书,习武,一起纵马高歌,一起去丁老将军府邸学排兵布阵……
只是,要是能从来一回,他亦是义无反顾地辅佐三皇子陈潇。
小舅陈熠虽说不似陈瑞那种表面道貌岸然,实则为了一己私利草芥人命,罔顾天下于不顾,竟私铸银币,勾结盐商,走私私盐……
任哪一样,这人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小舅亦没有陈永骄躁浮夸,戾暴癫狂,一言不合,残忍地屠了一个村子上下百来人口的性命,跟秦州总督勾结,贪污黄河大堤的银款,至大堤年年决堤,死伤百姓无数,叫他们流离失所……
倘使叫这样的人登上大宝,哪还有老百姓的活路?
小舅这人不是成大业的人,热情有余,后力不足。事件做到一半,刚有点成效出来,再往下,遇到硬壳,便不愿再继续下去。
且,耳根子软,容易被人左右。
所以说,他也不是做帝王的那块料。
孩子洗三那日,魏子骞终于见到小舅陈熠。虽说心中有愧与他,不过,从来一遍,他还是追随陈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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