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勋陪着陈媛从慧院回到磬香苑里,陈媛亲自去用陈年的梅花上的雪水,煮了壶茶端过来,俩口子坐着喝了盏茶,魏大勋跟她说道:“媛儿,骞儿想要分府。为夫也有此意。”
“分府?”陈媛一时没反应过来,茶香袅袅中,抬起好看的凤眸看着魏大勋。
陈媛当即将手中的茶盏往红酸枝高几上一顿,发出脆响:“哼,他敢!”,随后又道:“既便他住到国公府去,我跟相公你也打包跟着过去就是了。”
儿子莫不是皇帝封赐国公,难不成想到搬到国公府邸去?
再说,那国公府邸还没完工,他就这么急着要搬过去?
不会吧!
儿子虽说对外是一贯的冷清冷肺,不过,对待家人,对待她跟相公还是孝顺有加的。
魏大勋见陈媛这么看她,就知道她误会了,误会儿子。
魏大勋听她这么一说,不由抿唇一笑,放下手中青色蕉叶纹茶盏,噙着笑意解释道:“媛儿,分府是跟二房三房他们分。你不会想到是儿子跟咱俩分开过?”
陈媛:“.”
乌龙了不是,我就是咱儿子不是那样的人。
陈媛紧跟着道:“咳,其实,早该跟二房三房他们分开过了。”
早在老太太回老家时就应该分开来。
她本就是个懒惰的,懒得管理庶务,掌管后宅。
幸亏相公没惹她心烦,纳妾收通房。
不然,跟二房三房的刘氏何氏她们那样,管理起争风吃醋的女人跟那一大堆庶子女,岂不烦恼?
倘若就只他们这一房来说,真叫个人口简单,管理起来轻巧的很。
奈何,还要带着二房十来个主子跟三房近二十来个主子。
再加上两府下人,单就他们两房人主仆笼统近二百来口人。
这么一算他们两房人口每日光是吃食就要三十两,一个月九百两,一年将近一万两出头。
主子下人的月份银子,算算每月也要六百两左右,一年七千多两个银子。
每季度主子每人六套新衣,下人们也是两套。
还有年节的赏赐.
另有四时八节的采买,人情世故的往来,哪一桩不是花的本郡主的银子?
诶呀!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这么一细算下来,一年用在他们两房人身上的银子最少得两万五。
难怪本郡主这么些年来私库进账不多,合着本郡主辛辛苦苦赚来银子是为了养活他们两房人的!
这还是那两房的子女未娶妻生子,待过上几年,那些侄子长大娶妻纳妾,生下一堆地庶子女.
诶呀,不能想,想着就头疼!
自己真傻,不但要辛苦赚银子,还要劳心劳肺地管理。
还真是脑子进水了。
魏府本就底子薄,魏老太爷原本是魏家庶子分府出来的。
单凭魏家那点家当,早在娶儿媳时就已经所剩无几。
这些年来多亏娶回来了个不差钱的主——陈媛郡主。
其实,陈媛哪能不知道每年用出去多少银子?
只是,她这些年来没往那儿想。
今儿魏大勋提出分府的事,她这才猛然惊醒。
活着她这些年来自己就是个赚银子的工具,赚来的银子叫二房帮着管家不但不知足,不感恩,还贪污。
倘若那儿照顾不周全,便在老太太那儿说嘴。
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本郡主也懒得与她们计较就是。
诸不知,她们想尽心思,费力讨好老太太,老太太还是给她们银子花,管她们伙食费?
万不该的便是刘氏妄想把娘家侄女往骞儿房里送,这背后的弯弯道道当本郡主是傻子不成?
还不是肖想娘家侄女能取代婵儿做正妻,往后,这魏府还不是听她二房的话吗?
当本郡主是死人?
还有三房的何氏,瞧不起婵儿,任随儿子冲撞与她。
她若不是时常把轻视婵儿的话拿在嘴里念叨,七八岁的魏子荀怎麽会肆无忌惮说出:她一个硬要嫁进来的人,怎么配做我的大嫂?的话来?
难道何氏不懂得得罪侄媳夏思蝉便是得罪侄儿魏子骞,得罪长房的道理?
还有,账房那儿记着的账上,俩个妯娌哪怕买针线都去账房支银子,从不自己掏腰包。
从这点就看出来她们是多么的精明,私房银子一分一毫都不动,全都用公账上的银子。
只是,这哪里是公中的银子?
全都是本郡主赚来的体己私银呐!
她们以为聪明,当我不知道。
只不过本郡主大钱都花去那么许多,哪还计较这么丁点小钱?
魏大勋怎会不知这些,这些年来要不是有妻子撑着,这魏府的日子哪还能这么好过?
外人嘴中讥讽他说是尚了君主,夫纲不振,纳妾都不敢。
谁人知晓妻子为了这个家所作出来的贡献!
再说,本人心甘若怡,跟妻子恩爱有加,心中也容不得别人插脚进来。
魏大勋朝陈媛那边侧身过去,握住她的小手内疚道:“媛儿,这些年来委屈你了。”
“诶,说什么呢?过去的事不说了,分府后,我得把赚来的银子留给咱们孙女小沉融,还有后面的小孙子呢!”陈媛开朗地说道。
她可不想儿媳跟自己一样,只有魏子骞这一个孩子,她希望儿媳儿女双全,凑成一个‘好’字,不是,最好凑成两个‘好’字。
这些只是自己想想而已,关键还要看他们的想法。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又不是那种专横的婆婆,何苦惹得孩子们不待见,不开心?
孩子生多了对母亲的身体有损,加之,子女一多,难管教,容易良莠不齐,还不如少生几个用心教养成才才是正理。
“那是当然的。”魏子骞附和道,想到玉雪可爱的小孙女,魏大勋露出慈祥的笑容。
“媛儿,待到那时,为夫就做他们的开蒙夫子,教授他们学业。”魏大勋目光温和,不由期待着那一日到来。
“好是好,就怕到时候别跟公爹他一样,把咱们孙子教成跟骞儿一样冷清冷肺的人。那样别说儿媳不喜,我也是不依的。”
陈媛目光一暗,不由想起自己的儿子魏子骞。
陈媛:一言难尽,二房三房全家老小日常开支都以为是公用的银子,其实,都是本郡主的体己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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