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华电工档案:南诏神判事件(八)
李少白被老袁训了一顿,也不再反对。
确实,他对王明书有好感,所以王明书给的那个理由他也接受了。
那个寨子里的所有人都是凶手,这是他们应得的。
但是他也忘记不了那个哭着的八岁小女孩。
她又有什么错呢?
无罪不罚。她还那么小……
但是等他们带着人赶回寨子的时候,一切都迟了。
整个寨子都是死人。
王明书的丈夫勒墨夺也死了。
他被发现的时候,尸体是被绑在树上的,头发被烧了,身上插满了箭。除此以外,他身上满是淤青,还有鞭打的痕迹,双手和胳膊还有着明显的烫伤,看上去还发生了感染。
他们搜索了半天,在老袁的法术帮助下,终于在寨子外发现奄奄一息的巫师,就是收了老袁茅台酒的那个。
老袁还想找到王明书的下落,但是法术没有任何回应。
那个女人像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他们又赶往另一个寨子,解救阿帕真被卖掉的女儿。
那个小女孩还活着,但是不过几天的时间,她已经遭受了多次虐待。
但是好歹,还活着,也还没发生更糟糕的事。
经过一番救治以后,巫师醒了过来。他们依然带着墨全当翻译,询问了下巫师,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王明书干的!她是勒墨夺的妹妹!她在我们寨的水源里下了蛊,还在送我们的猪肉里下了蛊!”
李少白被这个消息震撼得无法言语。他好不容易找回了声音,艰涩地问:“她不是鬼火堆那个姑娘的后人吗?”
“什么鬼火堆姑娘的后人?车玛山死的时候才十三岁,还没成亲呢。”
在老袁的追问之下,他们终于知道王明书的动机。
勒墨夺和王明书的母亲,当年因为婚礼后有人病死了,被村民公认是养蛊户,被孤立、被欺凌,最后不堪受辱,在生下勒墨夺后,独自翻山越岭地跑了。
她在隔壁县住了下来,又嫁给了一个当地的青年,生了王明书。
她和勒墨夺重逢是一次意外。
她的第一任丈夫有一次因事去了隔壁县,两人意外见面了。
在得知妻子已经另嫁他人,他非常愤怒,扯着她不让走。在一番纠缠之下,他质问妻子,勒墨夺怎么办?他从来没见过他的母亲。
也许是为人母对孩子的思念,她跟着第一任丈夫回了寨子。
但是她才和勒墨夺见面,就被帕阿真撞见了。
帕阿真的女儿当时病得厉害,巫师束手无策,现在帕阿真看见勒墨夺的母亲,顿时大怒。
原来如此。
是勒墨夺一家害的!
勒墨夺立刻表示,是他的母亲一人所为,跟他们父子毫无关系。
于是他亲自把自己的母亲捆起来,还烧掉了她的头发。
帕阿真给她淋上狗血,找了寨里的人过来殴打她、用鞭子抽她,逼迫她把蛊收回去。其中殴打得最积极的就是勒墨夺。
后来,她不知道怎么跑掉了。
帕阿真本来还想追,但是他的女儿的病逐渐好了,他以为蛊被收了回去,所以没再追逐。
根据王明书所说的,她的母亲逃回了家里,但因为伤情过重,最后还是死了。她的父亲为了讨回公道,到处奔走,但是因为涉及人数太多,又没有任何证据,没有人愿意搭理,最后病倒了,含恨辞世。
“那个女人说,她就是来讨回公道的。”巫师打了个哆嗦说。
王明书给全寨都下了蛊。全寨的人只能求她高抬贵手。
她把勒墨夺绑在树上,让村民像当初对待她母亲那样,殴打他、用鞭子抽他。王明书就在旁边笑着看,最后让村民朝他射箭,有些箭头上还要涂上毒药。
就这样,勒墨夺被她折磨死了。
但是她也没放过寨里的人。
她不愿意给寨里的人解蛊,就这么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
巫师是因为还算有些道行,所以撑到了老袁他们的到来。
“那帕阿真呢?”李少白问。
巫师打了个哆嗦,说:“死了。你们见到一具布满虱子的尸体没有?那就是他。”
王明书给帕阿真下了虱子蛊。帕阿真在众人面前挠啊挠啊,把皮肤都抓烂了。无数虱子黏附过来,他不断抓挠,怎么都挠不掉,身上仿佛长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虱子。
王明书当时语气轻松地说:“你不是说我阿妈是养蛊户吗?但你从来没见过蛊吧?我让你见一下。”
最后帕阿真不堪折磨,自杀了。
“那……王明书的母亲到底是不是蛊女?”李少白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巫师摇了摇头,说:“我想应该不是。养蛊户都是有本事的人,除非被巫师压制,否则哪能被普通人这样欺凌到死?就算性子软,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还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他犹豫了下,说:“王明书也说她阿妈不是养蛊户,她的本事是从别处学来的。”
老袁在整个过程中都比较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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