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蛊毒,如果不按时服用解药,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或者症状?”
“不知道,不清楚,没见过。”
“怎么会?虽然你没有,但你应该见过,不是吗?”
“不是我不想告诉各位大人,是我真的不知道,从来没有见过的。”善大朝着阿飘摇摇头,“从我记事开始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有人蛊毒发作,大概是没有人违逆主人的。当然,也不是绝对的,也有可能是我没见过,这么……不堪入目的场面,兄长是不会让我看到的。”
“继续说你的故事,按部就班的说,别跳来跳去的。”黑禄儿一摆手,“说说那晚之后,你是怎么做的,你兄长和同村的那些人对你的转变是个什么反应。”
“看到兄长浑身是血的样子,我受到的刺激要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高热昏迷了好几天不说,醒过来之后,也是好几天不说话,不吃不喝的,什么人都不理。等我真正从那个状态中走出来,差不多是半个月之后了,那个时候,兄长的伤就已经好了,哪怕是又活蹦乱跳了,但那个画面就一直深深的刻在我的脑子里面。”
“给你的冲击是很大的,不过,对于你兄长来说,应该是家常便饭了。”
“对,后来我知道受伤是很平常的,但当时就觉得天已经塌下来了,感觉我再不努力追上他,他早晚有一天会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里。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毕竟从出事以来,或者说,从我出生以来,我们兄弟俩是相依为命的。”善大轻轻地叹了口气,“兄长也知道吓着我了,一个劲儿的解释说那就是个意外,大多数的任务都是没有什么难度,没有那么的危险,那一次完全是他自己轻敌了,是他自己不小心才导致了那样的后果,一般都不会这样。”
“但你不相信。”
“是,我表面上相信了,但内心还是很担忧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下那么大的决心要好好练功,为兄长分担一二。”
“你是怎么做的?”
“病好了之后,每天都按时去听先生讲课,去跟着教习连功夫,以前虽然也是按部就班,但心里没有什么执念,就是人家下课走了,我也走了。但有了一个目标之后,满心满眼都是如果让自己变强,先生下了课,我会抽空去找他,将没有听懂的,一遍一遍的请他再讲解一次。教习下了课,我也会留在校场,一遍一遍的练习他交给的功夫。虽然看着这样做很笨、很拙,但效果是好的。”
“哦?有什么效果?”
“我们的先生、教习负责教授五十多个小孩子,每隔一个半月就会被考校一番,名列前茅的五个人,将会得到面见主人、得到主人赏赐的机会。而我以前每次考试都是最后一名的,从来没有其他的名次,到最后,先生也好、教习也好,都已经放弃我了,每次考试都会让我自己出去玩,反正我也没有好好学,就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你们的先生和教习倒也是个明白人。”
“是啊!”善大苦笑着点点头,“但在我开始努力奋进之后,我找到他们,问他们可不可以参加下一次的考试,他们思索了好几天,才给我答复,可以给我这个机会。但如果我还是考最后一名的话,那么,下一次就不可能参加了。”
“你开始努力学习到你参加这次考试,这段期间有多长?”
“一个月。”善大轻轻一笑,“其实还好的,但当时我感觉很紧张的,生怕辜负了先生和教习的期望,所以,每天晚上都挑灯夜战的学习,每天早晨都起的很早去练功夫。那一个月,基本上每天连一个时辰的觉都没有,整个人迅速的瘦下来。”
“你兄长看你这么刻苦,难道不心疼吗?”
“他不知道。”看到三个人都很惊诧的样子,善大解释了一下,“我兄长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被主人派出去了执行任务了,两个多月之后才回来,我已经通过了第一次的考试,准备迎接第二次的考试。”
“第一次考试排到多少名?”
“功夫不负有心人,排到了第三十二名,虽然名次依然比较靠后,但已经是很惊人了,连主人都惊动了,特意破例找我去见他。”
“你一个三十多名的,跟着前五名的人去见你家主人,难道没有人嫉妒?”
“有啊,其他的人还都好点,毕竟我傻了那么久,短短一个月能超过那么多人,还是很让人佩服的。但我们同村的那些人,可就不这么想了,我超越的人里面,有一大半都是他们,所以让他们产生了很强烈的不满。他们在我见过主人之后,在我回家的路上拦住了我,想要像以前那样,狠狠的教训我一顿。可他们没想到,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是不会任由他们为所欲为而不还手的。”
“以一敌多,跟他们打架了,是吗?”
“是啊,虽然打得很惨烈,但那是我打的此生第一架。”善大长长地叹了口气,“也是最痛快的一架。哪怕自己也受了很严重的伤,哪怕自己也是皮青脸肿,需要养好久才能痊愈,但我也是高兴的。”
“他们应该觉得很意外?”
“意外吗?”善大摇摇头,“都快吓破胆了吧,他们没想到我下手这么狠。”
“后来呢?你们私自打架,打得还这么惊天动地,难道没有惊动你们的主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情况应该是不被允许的吧?”
“是的,是不被允许,所以我刚从主人那里出来,又被抬回去了。”
“抬?”
“是的!”善大点点头,苦笑了一声,“打得挺狠,伤得还很重,根本就走不了,必须要人抬。我之前不是说,我们身边一直都有主人的眼睛在盯着,我们这次打架的来龙去脉,主人都一清二楚。所以,他只是把我叫过去说了几句,并安排一个屋子给我养伤,而其他的人,则是被罚跪祠堂整整七天。”
“祠堂?什么祠堂?”黑禄儿和阿飘对望了一眼,“他们居然也有祠堂?”
“具体是什么祠堂,我就不知道了。”善大轻轻摇摇头,“我从来没有进去过,但兄长有没有进去过,我就不知道了。”他一摊手,“等我养好了伤,回到自己的院子,继续按部就班的开始上学、考试,直到……半年之后,我成功的成为了考核的第一名,兄长才通过别人,知道我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他……”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结结实实的把我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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