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远点破了沈昊林、沈茶和白萌的身份,在滕信义、孟清阳、孟清雪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宋珏的身上,能让镇国公、镇国大将军、禁军大统领、甚至是坐在首位的代王世子恭敬有加的这一位,究竟是什么来头,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
滕信义和孟清雪相互对望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兴奋、欣喜,他们等待多年的机会终于到来了,终于不用再受孟清阳的气了。
再看孟清阳,再一次低下了头,他心里很明白,这次惊动了不得了的大人物,那些平时很听他的话、很愿意捧着他、宠着他的公子们,不回踩他一觉就算是很厚道,根本不可能帮他出头了。
晏远可不管这三个人都在盘算着什么,他心里记恨着沈昊林、沈茶,甚至是跟他们交好的任何人,现在有机会可以回怼,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不过,当着陛下的面,他还是会有所保留的,不会把人得罪的太狠,要不然,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其实,自打进了这个戏园子,晏远就大概明白把他们这几个人叫来是怎么回事了,无非就是戏园子老板、孟清阳这些年的爱恨情仇引发的各种悲剧,终于要有了一个了结。
说起来,孟清雪那个小孩还真的是蛮无辜的,只因为自己先天条件还不错,又喜欢唱戏、家里又有这个便利的条件,就被卷入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里面,还要被当成这两个人的筹码,被这个算计一次,还要被那个再算计一次。
想到这里,晏远忍不住叹气,他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孟清雪这个孩子太惨了,惨到让他这个自认是铁石心肠的人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想要去为他辩解一二。
他低下头又看看那几个瘫软在地的宗室子弟,突然很同情他们,又有点恨铁不成钢,这几个孩子恐怕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状况,一路上咋咋呼呼的,还动不动就威胁这个、恐吓那个的,听了就觉得好笑。
他们也不看看领头的这个是什么来头,那可是镇国公府最出色、最得力的侍卫,在陛下跟前都是有一号的,再看看这个人带来的手下,连禁军都出动了,就知道下令捉他们的人不是那种轻易被威胁、被恐吓住的人,哪怕背后的人真的就是镇国公和镇国大将军,就那几个宗室子弟的长辈也不会站在他们的儿子、侄子、孙子那边的。
只是,晏远万万没有料到,宋珏居然也在,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但还是那句话,该怼的还是会怼,沈昊林、沈茶和白萌当初是怎么对他的,他要加倍的讨回来。
“没想到,二位俊然也有这个闲情雅致到戏园子这种地方来,以二位的身份,不是应该叫个戏班子去国公府的吗?”面向沈昊林、沈茶站好,晏远脸上挂着掩饰都掩饰不了的嘲讽,“下官不得不说,二位每一次的行事,都出人意料呢!”
“几日不见,晏大人的嘴皮子越发利索了。”沈昊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厅中跪着的人,晏大人可认识?”
“认识!”晏远侧过头看了一眼,“不仅认识,还非常熟悉。怎么,国公爷还要过问下官的私事了?这西京城里的看戏听曲儿,以后要提前向国公爷报备了吗?国公爷不觉得自己的手伸得太长了吗?”
“晏大人,淡定,冷静!我和兄长不过是看客,用不着你如此义愤填膺。西京城的事,自是有这里的主事做主。”沈茶拦住沈昊林和白萌,伸手指向宋爻佳,“这一次的主审可是世子殿下,晏大人若是用这个态度对世子殿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心里应该很清楚的。”
“世子殿下?”晏远微微一皱眉,好像事情的走向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他转向宋爻佳,稍稍欠了欠身,“原来是世子殿下主审,那下官就放心了。”
“哦?”宋爻佳手里的扇子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清脆的声音敲进了人的心里。“晏大人,这放心二字,何解?”
“世子殿下主审的话,必然公正公平,不像某些人,会公报私仇,有的没的乱审一通。”
“这么一说,本世子还真是要谢谢晏大人的信任了。”宋爻佳冷笑着,“不过,晏大人未免也把自己看得太重了,真的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
“世子殿下,您真是什么意思?”
“晏大人,以你今时今日的处境,根本就用不上什么公报私仇啊,掺合到这里面来,注定就是死路一条了。还有,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自称什么下官了,请你认清楚自己,你现在已经被革职,无官、无爵,不过就是一个平民而已。”
晏远被宋爻佳数落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但对方说的都是事实,他也无力反驳。
“作为平民,见到本世子,难道不知道要跪下?”宋爻佳的扇子狠狠的敲了两下,“晏家的规矩是这样的?”
晏远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被人这么教训过,虽然他知道人走茶凉,但好歹他手里还有一块晏家的金字招牌,他就算不是官儿,也是晏家的嫡子,随便一个人也要对他笑脸相迎、笑脸相送的,像今天这么没脸,还真是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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