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红叶看向沈茶,“果然是现实的东郭先生与蛇,这样的故事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真正的发生过,被人知道了,这才写成了故事来警醒后来人。”
“没错,东郭先生与蛇、叶潘跟彦佑,都是忘恩负义的典型。”沈茶无奈的一摊手,“被人救了,还要反咬一口,甚至要取恩人姓名的,这恐怕是最狠的报恩方式了。”
“怪不得一提到彦佑,老叶就浑身不对劲,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他倒不是要吃人,只是无法想象,当年的那个粉琢玉雕的弟弟,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早知道会是这样,恐怕他当年就不会救他了,是不是?”红叶撇撇嘴,说道,“不过,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恐怕根本等不到今天,在重逢的第一时间,知道他站在了我的对立面,还想要我的命,就想法设法都要干掉他了。我的宗旨就是,既然你的命是我救的,那就是属于我的,我想什么时候拿回来就拿回来!”
“你听听,你听听!”金菁看看陆盛远,朝着他一挑眉,很得意的样子,说道,“你当初是怎么说我的?说我的想法太过分了,说我太极端了,但你听听,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陆盛远没说话,只是朝着金菁笑了笑,继续喝他的茶。
“怎么了?”红叶一挑眉,“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的,我当初知道这个事儿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可老陆非要说我太激进了,他不赞同这样。”
“老陆倒也没有错,就看每个人怎么理解了。这要是普通的什么忘恩负义也就罢了,这都关乎自己和同僚的性命了,肯定不会轻描淡写的放过的。”
“但你们忘了,他们已经是各为其主了。”陆盛远放下杯子,看着红叶,“立场不同,自然行事会有所不同,自然会选择有利于自己和自己效忠的人,不是吗?”
“这个就是我刚才想要说的。”红叶拿起桌上一块点心吃,一边吃一边说道,“但处理方法可以变通不是吗?如果对方是我的救命恩人的话,那我肯定还是要避开的,根本不会正面冲突,至少不会闹得像现在这样这么难看。”
“诶,小叶子说的没错,就是这么回事。”金菁朝着陆盛远挑挑眉,说道,“你输了!”
“小叶子刚才说的没错,每个人想法不一样,谈不上什么输赢的问题。”陆盛远笑了笑,看看红叶,“你要不去换个衣服?或者洗漱一下?这衣服上的血迹应该会很难清洗掉吧?”
“放心,这点痕迹还是能清除干净的。我是太饿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等吃过了夜宵之后就去洗漱。”红叶看了看大帐门口,“苗苗怎么还不回来,快要饿死了!”
“先用点心垫垫吧,我看的时候,她们那边刚开始准备呢!”
“要是现做的话,那就是慢的。”红叶又拿了一块点心,小口小口的啃着,看着陆盛远,说道,“话说回来了,老叶是一点都不知道,彦佑家里发生了什么,导致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知道。”陆盛远轻轻摇摇头,“我也问过,他确实不怎么清楚那边的情况。根据他所说,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也不是很多,自从灯会过后,两家频繁的往来了一阵子之后,就慢慢的淡了下来。毕竟,各自有各自的生意,完全是不搭界的。”
“叶家做押货的买卖,怎么会没有交集?”
“那就不清楚了。”陆盛远笑了笑,“这都是人家的事儿,他不说,我也不好多问。那个时候,叶潘已经开始念书了,还在习武,彦佑也是跟着先生学中原的语言,两个人能碰在一起玩乐的时间大概就是休沐,如果休沐的时间是错开的,那就只能是某个固定的节日了。”
“照这么说来,其实也不是很亲密,对吧?”
“他们觉得很亲密,过年的时候,如果两家人都在京城,还会走动一下。”陆盛远轻轻叹了口气,“这样过了大概三四年,就在叶潘打算弃文从军的时候,彦佑家离开了西京城,去了江南,他们发现,自己的生意在江南更有发展。”
“江南?”沈茶看了一眼陆盛远,“那就说得通了,江南是青莲教的大本营,他们又是倭人,肯定会被盯上的。就算彦佑的父母、兄长能独善其身,彦佑也不能。”
“大将军说的对。”陆盛远点点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嗯,十有八九是这样的!”红叶摸摸下巴,“这就是说,自从彦佑家搬去了江南之后,他们就彻底断了来往?”
“那会儿还不是很彻底,一开始的时候,两家还有些书信往来,逢年过节,还会送送礼什么的,可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随着叶潘决定从军,两家的关系慢慢从疏远到彻底断绝,彼此都没有了任何的消息,完全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了。”
“等到再次见面就是在战场上了。”看到陆盛远点头,红叶很感慨的说道,“也难怪叶潘反应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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