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才是神乎其技呀!”宋绮云看到齐刷刷从中间断掉的一排蜡烛,惊呼道,“晏伯,厉害!”
“还是乌乌给劲,这么多年都没碰过弓了,还能做到这个地步,也挺出乎我自己的意料的。”晏伯坐下来,很认真的看着他的乌金重弓,“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觉得惊为天人,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一把如此好看的弓,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那天双方鸣金收兵之后,我就跟老国公爷说,一定要把这个给拿回来。”
“为什么跟老国公爷说?”宋其云表示很奇怪,他看看晏伯,又看看秦正,“两位的关系不应该是非常亲密的吗?有什么悄悄话不是应该跟秦伯父说的吗?”
“那会儿,我们两个的关系闹得稍微有点僵。”晏伯和秦正对望了一眼,“我们那个时候,年轻气盛呀,认为世上所有的人都应该围着自己转,不能有任何一个人对不起自己。我和老秦就是有一点小矛盾、小心结,两个人不说话很长时间了。如果不是这把弓的出现,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有可能爆发的节点会更早一点。从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把这把弓弄到手,也就忽略了跟老秦之间的争吵。”
“父亲说,谢天谢地出现了这么一个可以吸引您注意力的东西,要不然,秦伯父要提前三个月调去永宁关城。”沈昊林示意梅林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热茶,他端着茶杯说道,“其实,那个时候不止是永宁关在跟我们要人,很多西南边关重镇都想着和我们借人,只不过,当时永宁关城的需求是最迫切的,所以,伯父就被调到那边去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已经证明了,那都是误会,就让它随风而逝吧!”晏伯很主动的拉住了秦正的手,两个人相视一笑,“第二次再见到这把弓,就是在差不多三个月之后的第二次决战上。其实,在此之前也打了不少的仗,只不过都没有看到这把弓。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这把弓出现了。我当时特别的兴奋,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它拿到手,结果就是我如愿以偿了。不过,这把弓在我手里就停留了一个晚上,不,两天,第三个晚上就被大哥……就是老国公爷给拿走了。”
“为什么?”夏久抱着茶杯,坐姿非常的乖巧,“不是晏伯的弓吗?”
“因为晏伯的状态非常的糟糕,因为乌乌的吸引,那三个月表现的非常的亢奋,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所有的人都非常的担心。我和茶儿那段时间都不敢接近晏伯,尤其是我不敢让茶儿接近晏伯,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伤到她。”
“是这么回事!”晏伯很肯定的点点头,“现在回想起来,我自己都有些后怕,那段时间特别的兴奋,浑身的血液都涌在头部,打仗的时候,就跟疯了一样,简直就是杀红了眼,差点还杀了自己人。”
“而乌乌到手之后,晏伯的精气神儿一下子就泄掉了,又恢复到了之前那个蔫蔫的状态,整天就抱着这把弓,不吃饭、不睡觉,操练兵士的时候,还差点误伤了自己。父亲一看,这样完全不行,就直接把他的弓给收走了。晏伯明白父亲的做法,也没有反抗,很痛快的就把乌乌交给了父亲。乌乌从那天开始就被放进了国公府的兵器库里面,不过,我们每年都会去看它,陪它说说话,告诉它晏伯的近况,让它再等一等,很快就会把它接出去,他们兄弟就会团聚了。”
“这样的话,我们说了十来年,今年终于实现了。”沈昊林伸手摸摸乌金重弓,“它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乌乌要是会说话的话,一定会说你们这几个骗子,年年都说要带我出去,年年都实现不了!”薛瑞天看着那把乌金重弓,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晏伯的心愿了了,乌乌的心愿也了了,兄弟重逢,这是最大的喜事了。”他举起手里的茶杯,“为这个大喜事,咱们干一杯!”
“干!”所有的人都以茶代酒,喝光了自己手里茶杯里的茶水。
“话又说回来了,你俩要是早跟我们说,你们要把乌乌当作贺礼送给伯父和晏伯,我们就什么都不准备了。”薛瑞天拉着金菁、招呼着金苗苗和红叶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继续吃饺子,“在任何的贺礼面前,乌乌都是完胜的。”
“这完全是两回事的。”沈昊林和沈茶也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你们的心意是你们的心意,我们代表的除了我们自己,还有父亲和母亲的心意,这完全是不一样的。”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薛瑞天一摊手,“我觉得还是可以理解的,伯父伯母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他们两个可以冰释前嫌,可以相互扶持的走完这一生。对了,你们把乌乌拿出来之前,已经跟伯父伯母说过了?”看到两个人点头,他轻轻叹了口气,“看到乌乌终于物归原主了,伯父伯母泉下有知,也会放下心来的。只是……”他看向抱着乌金重弓不肯放手的晏伯,“我们要重新组一个弓箭队吗?小茶已经继承了晏伯所有的本事,不说跟晏伯相差无几,但也差不多了。现在先锋营虽然也有弓箭手,但……”他摇摇头,“跟晏伯带领的弓箭队相比,那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有办法相提并论。就像老乔刚才说的,我们现在的弓箭手,就是用来威慑敌军的,杀伤力很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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