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海军战士和六个海上民兵不是不慎落水的,而是被地震引发的巨涌把船艇掀起老高,官兵们是在甲板上执勤时被涌浪掀进海里的。
他们大难不死,有没有后福不知道。但他们只是受到了点惊吓,并没有受伤。反而在舱室里睡得正酣突然被掀下床的官兵摔伤了,好在都是皮外伤。
防救船大队的医疗队就在海上,来自滨江第二人民医院的医护人员立即搭乘动力舟去渔船上展开医疗救护,马金涛、陈健和高继春负责运送医生护士以及把伤势相对比较重的民兵转运上岛。
船在海上失去动力很危险。
船丢失锚链或锚链与其他船的锚链缠在一起也很危险。
由于各民兵运输大队的渔船都是一条挨着一条锚泊的,地震引发的涌浪不但导致十二条渔船走锚失控,也导致很多渔船的锚链缠起来了。
韩渝救完人不能休息,要争分夺秒救船!
先把大001调过来,用后甲板的吊车帮着起锚,然后组织机修队的官兵跟渔船上的船员一起,用撬棍乃至铁锤,把缠在一起的锚链一点一点解开。
锚链都是铁的,很重很结实。
在风高浪急的海面上顶着余震解锚链,既是技术活、力气活,也是很危险的活!
虽然渔船上都有吊臂,参加救援的渔民够多,但依然从凌晨3点一直忙碌到下午5点半,才把缠在一起的锚链都解开了。
有些渔船的锚机受损,机修中队官兵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饭,喝了几口水,又开始了紧张的抢修。
小鱼负责运送抢险所需的零配件,随船的船机配件经营户忙的焦头烂额,他们带来的零配件不够,只能乘动力舟去岸上采购。
后勤保障组专门给他们安排了两辆军用卡车,并让两个纠察押车,确保采购零配件的车辆通行无阻。
至于更换船机配件的费用,先记账,回头跟后勤保障组统一结算。
人家的机器设备是在配合现役部队演习时损坏的,国家有义务给人家报销,不能让人家自个儿掏钱。
韩渝帮着修好一个锚机,累的精疲力尽。
在两个渔船船员帮助下顺着绳网爬上动力舟,瘫坐下来有气无力地问:“小鱼,白天忙着解锚修船没顾上数,今天一共发生了几次余震?”
“六次。”“这么多次!”
“震感很强,在岸上感觉比在海上震的厉害,上午8点49的那次余震,真是地动山摇,震的我差点摔跟头。”
小时候岸上的人总说要地震,大人让小孩发现地震就钻到八仙桌或床底下。小鱼当时在岸上没家,住在船上没什么感觉。
事实上当年说要地震搞得人心惶惶,但最终好像没发生地震。
小鱼这次真正经历了地震,回想起第一次地震和后来一连六次的余震心有余悸,扶着方向盘补充道:“刚上岸那会儿只知道发生了余震,后来听吴参谋说才知道最后一次余震也很厉害,地震局说最后一次是级!”
韩渝下意识问:“最后一次?”
“是上午的最后一次,后勤指挥部说接下来可能还有余震。”“看来我们还要防震。
“我们在船上没事。”“如果发生海啸呢?”
“海啸什么样子的,比地震厉害吗?”小鱼真不懂,不懂就问。
韩渝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说:“我也没见过海啸,但在电视上看到过,一旦发生海啸,海水会暴涨、会倒灌!浪有几十米高,排山倒海的扑过来,而且是一波接着一波,所到之处,摧枯拉朽,能把十几万吨的货轮掀上岸。”
小鱼惊愕地问:“这么说海啸比前年的海潮还怕人?”“海啸和海潮的区别,跟海浪与江里的浪相比差不多。”
“太怕人了,可不能发生海啸,不然我们这些船都要完蛋。”正说着,动力舟已冲上滩头。
后勤保障组的吉普车正在前面等,韩渝爬起来翻身下船,蹚着浑浊的海水迎了上去。
上岸是后勤保障组领导要求的,韩渝跟前来接自己的参谋打了招呼,就爬上车火急火燎地赶到后勤指挥部帐篷。
方组长正在接电话,十几参谋、干事们忙的焦头烂额。
韩渝正想着要不要喊报告,赫然发现观察组的沈组长竟从角落里走了过来。“咸鱼,辛苦了,饿不饿?”
“还好,不太饿,就是有点困。”
“照理说应该让你好好休息的,但地震形势很严峻,为确保参加演习的民兵运输大队船只安全,上级研究决定让各民兵运输大队撤回。”
“演习结束了?”韩渝低声问。
沈组长微微点点头:“党Z央、国W院和中Y军W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决定渡海登陆演习提前结束。总S记上午给台湾致电,对台湾地区发生的重大灾情表示极为关切,对受灾同胞表示亲切慰问,对遇难同胞表示沉痛哀悼。
总S书说两岸同胞骨肉相连,台湾同胞的灾难和痛苦牵动着全体中国人的心,我们愿为减轻地震灾害损失提供一切可能的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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