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江昆一家三口回来了,他们受欢迎的程度让韩渝很意外。
前天晚上,张二小设宴给他们接风,杨建波、孙有义、刘德贵和吴海利等陵海预备役营主要干部都参加了,连沈市长都在百忙之中赶过去给他们一家敬酒。
昨天,滨江预备役团请客,用夏团长的话说团里只有现役官兵和退役之后服预备役的官兵,冬冬是预备役团成立以来第一个考上军校的预任战士,并且考上的是飞行学院,只要能顺利毕业就是天之骄子!
今天,长航分局请他们一家吃饭。
韩宁是从长航滨江分局走出去的民警,现在更是东海长航医院警务室的警长,跟医院的领导、各科室主任和医生很熟。无论分局的在职民警还是退休的老同志,谁也不可能永远不生病,只要去东海长航医院看病,韩宁就能帮上忙。
事实上刚刚过去的一年,分局有四个退休的老同志去东海长航医院看过病,从看病到在东海的衣食住行,每次去都是韩宁帮着安排的!
明天,滨江港集团又要请客。
张江昆和韩宁都是老港务局的干部,冬冬更是老港务局的子弟,冬冬考上了飞行员,堪称老港务局的骄傲!杨部长说许总到时候会出席,甚至请了已退休的苗书记作陪。
天天有饭吃,冬冬都吃怕了。
他跟杜源之前当兵不一样,他是空军飞行院校的学员,伙食虽然没现役飞行员那么好但远超基层部队,在航校吃的本来就很好,放假期间的体能训练量又没在学校大,热量消耗小,真不喜欢顿顿大鱼大肉。
他闲着难受,先是去陵海预备役营,可营里只有刘德贵和丁所两位老同志,没共同语言。
后来去滨江预备役团,团部本就没几个干部战士,并且不少干部战士都回老家探亲过年了。年底了,团长、政委等领导又特别忙,他只能跑到长航分局找舅舅。
韩渝没时间带外甥玩,见他考上航校依然对开船感兴趣,干脆把他送到滨江港调度室,让他跟滨江港的引水员学习怎么引导万吨货轮进出港。等过几天再送他去滨江港拖轮公司,跟拖轮队的师傅们学开全回转拖轮。
然而,滨江港总共就那几个深水泊位,货轮进港之后又要装卸货物,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学任何指引货轮安全航行、靠离码头的机会并不多。
冬冬嫌呆在调度室没事干,自个儿跑上了拖轮。
作为在码头长大的孩子,他对滨江港其实比韩渝那个舅舅都熟,三十岁以上的干部职工没有不认识他的,当年的玩伴都有好几个子承父业参加工作了。
邓耀宗就是冬冬的小学同学,初中毕业的第二年就通过内部招工来码头上班了,现在是滨港拖16的水手。
邓耀宗很羡慕冬冬,一边收揽绳一边好奇地问:“冬冬,你不是飞行员吗,昨天来时怎么穿海军的制服?”
“你知道什么呀!”钱师傅走过来笑道:“冬冬的舅舅原来是陵海预备役营的营长,所以冬冬那会儿是陵海预备役的预备役战士。冬冬的舅舅现在是海军防救船大队的大队长,冬冬肯定要跟着他舅舅,就变成了海军防救船大队的预备役军官,海军的预备役军官当然要穿海军制服!”
“钱叔,我可以去防救船大队当兵吗?”
不等钱师傅开口,冬冬就忍不住笑道:“钱叔,我不是防救船大队的预任官兵。我现在是军校学员,有军籍,已经参军入伍了,只是没授衔,不能同时服预备役。”
钱师傅不解地问:“那你怎么穿海军的军装?”
“我相当于委培生,是海军送到空军航校学习的。”
“你是海军,不是空军?”
“不是空军。”冬冬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我们海军有航空兵部队,跟空军一样装备了歼击机和直升机。等我毕业了,如果运气好没被淘汰,就会被分到海军航空兵部队。”
邓耀宗惊问道:“不是考上飞行员就能做飞行员的,还可能被淘汰?”
“当然了,我们这一届学员刚入学还没开始淘汰,前几届有好多学员被淘汰了。”
“被淘汰了怎么办,让你们回家吗?”
“怎么可能回家。”冬冬直起腰,一边摘着劳保手套,一边笑道:“所谓的淘汰只是不适合飞行,如果体能、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方面通不过考核,就会分流去学机务,也就是学怎么维修保养飞机,有的学员甚至会被分流去学政工。”
邓耀宗追问道:“政工是做什么的?”
“政治思想工作,将来去部队做指导员、教导员、政委啊。”
“去做指导员、教导员也挺好,你妈就做过教导员。”
“我妈是做过,不过她那会儿是副教导员。”
……
与此同时,韩渝正坐在办公室里给滨江检察院打电话。
01.01案在分局这边已经办结了,因为是故意杀人案,直接移送滨江检察院而不是崇港区检察院。
申请批捕和移送案件时跟滨江检察院打过交道,认识滨江检察院的一位副检察长。事实上就算没因为案子的事打交道,分局跟滨江检察院一样有业务往来。确切地说不是业务往来,而是要按规定接受人家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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