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移动血包
白弯弯说得对,活人永远没办法跟死人争。
所以白弯弯那么爱美的人,宁愿在她最爱的男人面前摔得稀巴烂,也要横插在他们中间。
但是,白弯弯也没有赢。
她死了,带走了顾必臣的心,让他活得像一具行尸走肉,换女人如换衣服,生生从痴情种活成了海王。
——
酒吧。
劲爆的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灯光迷离,年轻男女疯狂扭腰,要成为今晚夜场里最靓的崽。
姜希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
琴酒赶到酒吧时,姜希已经快把自己放倒了,她在姜希身旁坐下,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
“还我……”姜希醉醺醺去抢,被琴酒按回沙发上。
“好了,别闹,你酒量有多差,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今晚倒是喝痛快了,明早起来看不头痛死你。”琴酒没好气道。
姜希从前滴酒不沾,这些年被顾必臣那个渣男伤得,生生练出了好酒量来。
“头痛好啊,头痛心就不痛了。”姜希抱着喝空的酒瓶,左摇右晃像盆栽玩具里的太阳花。
琴酒穿着金色鱼鳞短裙,一看就是泡吧十级专业户,不良少女的气质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说吧,顾必臣这次又找了个什么玩意儿?”
“一个女明星。”姜希竖起食指,娇憨一笑,“你知道吗,我在那个女明星脸上看来看去,都没发现她和白弯弯哪里长得像,最后发现她眉心有颗痣,和白弯弯长在一个位置,你说可笑不可笑?”
琴酒看她笑得比哭还难看,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自从白弯弯跳楼自杀后,顾必臣一改从前的深情模样,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但要说他渣吧,他睡过的每个女人都跟白弯弯有相似之处。
“顾必臣要真那么喜欢白弯弯,当初就该跟她一起去死,多凄美啊。他自己苟且偷生还要折磨你,凭什么呀,觉得你给白弯弯当了一年半的移动血包还不够?”
“不够吧,我没把命给白弯弯,是我的错。”姜希一本正经的反省。
琴酒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别胡说,你又不是白弯弯她妈,凭什么把命搭给她。再说了,升米恩斗米仇,就算你当年不求回报输血给白弯弯,以顾必臣的白眼狼属性,白弯弯一死,他照样要怪到你头上。”
姜希被她拍得头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想吐,她捂着嘴站起来,跌跌撞撞往外冲。
琴酒哪里放心,连忙拎上她的包和手机追出去,耽误那么点工夫,就不见了姜希的人影。
卫生间里。
姜希吐完,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她深一脚浅一脚走出洗手间,好累,也好困,她好想找个地方睡一觉。
眼前的走廊好长好长,像是没有止境一般,姜希走累了,靠在墙上打算休息一会儿,刚靠上去,墙动了。
她浑身都是软的,整个人往后仰倒,喝醉的人反应迟钝,她甚至都没有感觉到恐慌。
“扑通”一声。
她倒在地上,柔软的地毯接住她,像云朵一样,软绵绵的,她蜷缩起身体,脸枕在胳膊上蹭了蹭,满足地闭上眼睛。
包厢内,说话声戛然而止。
“我去,哥,你看清楚没,刚才滚进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谢伽南指着门口,一脸惊吓的表情。
正对门口坐着的男人长相极为俊美,眉目缓淡,气质出尘,与这嘈杂的酒吧格格不入。
他是容年,容家三少,京圈太子爷。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别看他现在手执一串檀木佛珠,清心寡欲悲悯众生的清冷佛子模样,五年前他可是令边关罪犯闻风丧胆的杀神。
容年冷白手指捻着腕间的檀木佛珠,面色清平如水,宛如禁欲的佛子,“是个人,你去看看。”
谢伽南从沙发上跳起来,绕过沙发,就看到蜷缩在地上躺得特别悠然自在的姜希,他眼睛都亮了,“哥,是个大美女耶。”
“女的?”容年一贯清冷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在山中别墅静养了四年,三天前他回京的路上,偶遇了一位算命先生。
对方给他卜了一卦,说他今年有一场桃花劫,躲不过去非死即伤,叮嘱他三天之内,不要与陌生女人共处一室,否则情劫难逃。
今天是最后一天,包厢里突然闯进来一个陌生女人,该不会真让那个乌鸦嘴说中了?
谢伽南点头如捣蒜,“嗯嗯嗯,女的。”
“扔出去!”
容年简短的命令道,不管算命先生的话靠不靠谱,他都没兴趣跟女人纠缠。
“哥,大美女耶。”谢伽南垮下脸,他哥是真不懂怜香惜玉。
他盯着姜希看了半晌,再看容年骄矜得头顶自带一圈圣光,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今天他非得让他哥尝尝男欢女爱的滋味不可!
“哥,我去找服务生过来帮忙,你先看着她。”谢伽南说完,脚底抹油开溜,“砰”一声关上门,他还顺手从外面把门反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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