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彦再次来到医馆。
已经没人捣乱,医馆正常卖药接客。
医馆附近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越走近医馆,气味越重。
大夫伙计们忙着招待客人,排队的客人纷纷讨论着香气的涞源。
没人注意到独自一人来而来的他。
陈博彦冲断拍着的队伍。
排队的人骇然受到打扰,嚷道:“喂,要排队的。”
陶省三等人这才看见有人来。
陶省三一愣道:“陈公子您怎么又来了?”
陈博彦挤到柜台之前看了看,没找到要找的人,道:“我去后院。”
医馆的伙计本要拦着他,陶省三心想他不自己看个明白不死心,摇摇头道:“让他去吧。”
陈博彦此时早已听不见后面的人说什么,很快消失在穿堂的尽头。
排队的人看是虚惊一场,就问陶省三:“陶大夫,这位公主是谁啊?”
陶省三笑了笑道;“老朋友。”
敷衍一下,便不再提了,问话的人觉得没趣,也就再没问。
陈博彦跑到后院,想问越发挥不开,他高声叫道:“周五,周五,你快出来。”
院子里厢房的窗户全部打开。
陈博彦见左边第二间门口走出一个穿着水粉色轻衫的女子,腰上扎着一根淡黄绸带,此女笑容明艳,俏皮可人。正是他认得的林孝珏的丫鬟。
这丫鬟不似医馆里别的人,对他颇有好感。
他抢步迎过去:“周五,我有事问你。”
翠儿蹙眉道:“公子为何如此惊慌?”
“我妻子难产,眼看孩儿不保,我已来过一次,想请你家公主过去帮着接生,可是你家公主并不在医馆。”
翠儿点着头道:“公主来去自由,常常几日不见踪影,今日确实不在,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陈博彦肩膀垂下去,道:“你也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知道你家公主对我有误会,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他是希望翠儿这里能有不同答案。
翠儿不解一笑:“公子何出此言?我家公主虽然爱憎分明,但从不小气,也不会迁怒与人,她若真的在,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她说这话脸不红气不喘,要是被了解林孝珏的人听见,一定会笑话她包庇媚主。
爱憎分明是真,从不小气就有点让人不敢相信了。
从不会迁怒与人更是无稽之谈。
若是不迁怒,少施行医的孩子怎么没的?
当然陈博彦的心里对林孝珏也是这样的印象,爱憎分明,最毒如剑,但是遇到事情,她会帮忙。
他神色担忧道:“这就毁了,你家公子昨日对我妻子动过手,若是胎儿不保,我娘一定会把这件事闹大的,你家公主眼下麻烦不少,我真不忍心她因为我的事再生烦恼。”
翠儿听了歪歪头:“那公子您到底是心疼孩子,还是心疼我家公主被冤枉啊?”
陈博彦微微蹙眉,面露沉思之色,心想我开始是担忧孩子,当然也担心林孝瑜的性命,毕竟她对我一往情深。
后听到母亲说要找林孝珏麻烦,我更担心的便是她了。
他嘴中发苦道:“这又有什么分别?怕一个时辰之内是找不到你家公主了。”
翠儿道:“自然是有分别,我家公主曾经还对汉王侧妃动过手,她也没有早产啊?我想我家公主不是那种人,她若是想害你的孩子,肯定动的不是手,动的会是脚。”
陈博彦:“……”
他想了想当日的经过,是林孝瑜一定要去林孝珏跟前的。
林孝珏又会望诊。
依她的为人,定然是看出林孝瑜胎儿很稳,才会让林孝瑜下跪,不然受害的是他的孩子啊。
他不相信林孝珏会害他的孩子。
而且林孝瑜当时并没有立即发作,林孝珏的可是外力,若是胎儿受外力影响,应当立即发作才是,后来到了家她才见血。
陈博彦一时脑中大乱:“可不管是不是公主的过错,我娘认为是她的过错,而且别人也都会这么认为,她也拿不出来证据,毕竟昨天她真的动手了。”
翠儿撅了撅嘴:“那你就让我家公主这样受冤枉啊?”
陈博彦一脸惨然:“我现在能帮得了谁?”又道:“只要找到你家公主,让她帮我妻子接生,她医术高明,这件事我就能做主遮掩过去。”
翠儿摇摇头:“我家公主可不见得稀罕。”
陈博彦有些丧气:“你家公主确实个性倔强,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难道非要两家水火不容才甘愿?毕竟我们的交情,不至于如此。”
“你们什么交情?”
陈博彦张了张嘴,最后微微一叹。
翠儿嘻嘻一笑:“您是不是特别钟意我家小姐?”
陈博彦听了淡淡一笑,有些苦涩:“我一直勉强自己不要去回忆从前的事,这样就不会想如果当初,也就没那么多遗憾了。”
翠儿听他言语里对林孝珏多是不舍之意,心中也顿感难过。
小女孩总是会被别人的爱情感动。
她想了想道:“您真的是为了我家公主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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