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婉坐在椅子上沉着脸。
照哥也沉着脸。
兄弟几个都沉着脸。
逸风是一向都跟木头一样。
他的外国小伙伴没有他翻译,感受到屋子里沉重的气氛,也乖乖的沉下脸。
所有人都不开心。
百户看向唯一一个好像能沟通的钱勇:“您看这……”
钱勇看着福婉道:“郡主切莫生气了,诏狱是什么地方,公主一定是不想您看见她的样子,所以不见您。”
方才看守诏狱的侍卫来传话,永安公主要见的还不是两个人,三个,一个是南乔木,一个是夏秀臣,一个是东华大街成衣铺老板程先生。
百户竟然同意了。
其他人就只能被凉在外面。
福婉看着钱勇:“那我就更应该去看她了,诏狱是什么地方?不死也的脱层皮,万一以后就见不到了呢?”
说完,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钱勇不知如何相劝。
百户大人暗暗翻着白眼,他们诏狱是臭名昭著,可是也别当着本人的面说吧,人家不知道是该得意还是该抱歉的好。
照哥听福婉哭的像是被抛弃的小猫,伤心至极,也哽咽起来:“那可是诏狱啊,真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百户:“……”这哥俩真是够了。
另一边,夏秀臣和南公子已从东华大街接来了程先生,三人跟着侍卫进了诏狱。
“这里是诏狱吗?跟外面描述的好像不同。”程先生跟夏秀臣相熟,他走在夏秀臣右侧,低声问着。
这也不是夏秀臣所熟悉的诏狱,没有腐败的气息,没有血腥,虽然窗子开的小,光线也不好,但是可比一般人家的柴房强多了。
等他们到了一间牢房门口,栅栏外,还能看见里面有床。
林孝珏倒是没坐在床上,盘腿坐在床下稻草上,她面前,是队伍排的整齐的锦衣卫侍卫,最前面的那个如她一样盘膝坐在她对面,伸着胳膊,她正在给那人扶着脉。
应是诊断好了,她放开手,对那人道:“手足心热,潮热盗汗,心烦易怒,是不是经常口干?看你头发也是枯燥的,平时很受困扰吧。”
对面的人连连点头;“公主说的一点也没错,我这是怎么了?”
林孝珏道:“阴虚阳盛的典型症状,先吃三副六味地黄丸吧。”
那人又问:“真的没事吗?’
林孝珏耐心十足的样子:“没事,不必担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加以药物调理,三副药就好了,有事你去砸我招牌,不过你如果有恶习不改,我可不管你呦。”
她那个呦说的俏皮,侍卫哄然大笑。
那人还要问,他身后的侍卫踢踢他的屁股:“别太过分,到我了。”
那人不甘心的站起来,后面的人坐下去,林孝珏又抬起手把着脉。
夏秀臣三人都看傻了,难怪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奇怪,怎么锦衣卫的人会这么听话,原来公主在诏狱开上医馆了。
林孝珏看完三个,发现外面有人,对那些侍卫摆摆手:“我有客人到,我一时半刻也走不了,咱们来日方长,我先见客。”
侍卫们还等着公主诊断救命呢,哪有不答应道理,恭恭敬敬行了礼,鱼贯而出。
等人都走了,门也没锁。
夏秀臣三人前前后后走进去。
“公主。”夏秀臣笑着摇头:“您都要吓死我们了。”
太子殿下说将林孝珏下诏狱,他们还以为太子想要林孝珏的命。
没想到待遇还不错。
林孝珏道:“反正我在哪里都是给人看病,锦衣卫也是人,也会生病,他们对我还好。”
能不好吗?拿人家的手短。
夏秀臣三个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林孝珏不以为意,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坐在床上,道:“屋子没椅子,就不清你们坐下了。”
当她自己家了。
三人看她毫无做囚徒的自觉,清丽无双的小脸还是那般风轻云淡的样子,真是如闲云野鹤一样悠闲。
原来他们都以为公主年纪小,再潇洒也只是因为年少轻狂,现在看,人家已经到了天南海北随遇而安的境界,这是一般年长有阅历的人都达不到的。
夏秀臣心头突然涌上疑问:“既然殿下不是要难为公主,他把您关起来干什么?”
当然是另外有原因。
但也有个次因。
林孝珏道:“这次我被人拿到了把柄,有些棘手,叫三位来,也是因为知道我一时半刻出不去,想请三位帮我安排下外面的事。”
那就一定是大事,不然不会连福婉都不见,却把机会让给了程先生。
夏秀臣道:“是如何营救公主的计划?”他声音低低的,因为林孝珏脸上看不出悲喜,所以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对策,只能猜测了。
林孝珏道:“还要等些时候。”
然后看向程先生:“先生,在我无法出去之前,想要跟您说明白一件事。”
程先生见林孝珏表情陡然间变得严肃,这心啊,也跟着提起来,他上前一步前倾肩膀行了礼:“公主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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