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放晴,树木虽还没有绿意,但往那枯草坪放眼一望,总感觉颜色变了。
方景隆神清气爽在亭下逗鸟,还哼着自编的小曲;“嗖嗖以嗖嗖,你钱全都进我兜……”
这时方君候走过来:“爹,六皇子差人送来消息,昨夜冯大人夫人去找冯大人的外室闹了。”
方景隆不以为然的继续逗鸟:“跟咱们什么关系,老子又不养外室,也不怕你娘吵闹。”
方君候道:“不是这么说,您不觉得奇怪吗?左判大人说冯大人躲得严密,晚间冯夫人却找上了门,这还什么隐秘?是不是小结巴已经找到冯大人了?”
方景隆放下喂鸟的银勺,思虑的看着儿子:“那冯大人呢?冯夫人去闹事,冯大人怎么样了。”
“并没有找到冯大人,那外室还死活不承认跟冯大人有关,但冯夫人岂不认得冯大人的物件,冯大人在那里居住三年,总有些东西要被冯夫人发现。冯夫人让人将外室女子拨了衣服扔到水沟里打了一顿,说是有两个月的身孕呢,差点给打下来,最后好似被冯大人的心腹小厮给拖走了才算保住一命。”
方景隆听得只咧嘴,道:“你的意思,是小结巴找到的冯大人,然后告发给了冯夫人。”
方君候道:“不可掉以轻心啊,要是她真抓了冯大人的把柄在,只要她一要挟,冯大人就得把合剂局的药材库给她,咱们钱就别想赚了。”
方景隆笑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别说这件事还不确定,就算小结巴真拿了冯大人我也不怕她,那冯大人知道我的手段,看他还要不要命了。”
方君候微微颔首,这时小厮远远就跑着叫到:“侯爷,祸事了,祸事了。”
方式父子大惊,方景隆骂道:“慌慌张张做什么?什么祸事快说。”
那小厮道:“药房的老板了左判大人都在厅里等侯爷呢,说是冯国璋将合剂局的药材库给搬空了,全都散给了城里的穷鬼,药房的药材现在一味也卖不出去,要砸手里了。”
方君候虽然也诧异,但更多的是平静,就像一件他终日猜测的是终于知道了答案,哪怕是不好的答案,也落实了。
他冷笑道:“我就说这个结巴不容小觑,冯大人到底倒戈了,看了昨日冯家的事与她有关。”
方景隆愤愤然一甩袖:“这个冯国璋是鬼迷了心窍了,爱妾差点被她害死,他还帮着她做事?那结巴也是缺德到了家,拿人家外室做诱饵。”
不知道又想到哪里去了,指着那八哥骂道:“死结巴,真是气死我了。”
八哥学舌道:“结巴,结巴,结……”
被方景隆一巴掌把笼子打歪了:“本来就烦,吵死个人。”
方君候劝道:“爹您跟着扁毛畜生一般见识什么?咱们还是去看看左判大人等,这下亏了不老少啊。”
“老子也不会赔给他们。”方景隆一哼,带着儿子小厮往厅处走去。
方景隆做的事无本的买卖,别人亏了他只是赚不到了,所以气愤是有的,但没有伤筋动骨,那些药房的老板就不同了,几天下来赔得不成样子。
但方景隆又是个守财的奴隶,到手的钱是绝对不会散出来的,下面依附他的人到底被伤了心,再不跟他办事者有,不得已来玩的也没那么忠心了,当然这都是后话,按下不提。
说冯国璋散了药材出来,解了京城用药的燃眉之急,十五天后河间侯等善人凑钱买的药材也到位了,京城和京郊用药不再紧张。再加上有霹雳散的预防控制,瘟疫这场风波,总算是过去了。
灾难过后,百废待兴,大的事情有朝廷主持,跟林孝珏也没有什么关系,但眼看草木一天天狂吐嫩芽,她东华大街的空地可以动工了,瘟疫时用来安置病人的铺子也空出来了,可以想办法营业了。
这一日林孝珏将心腹之人全部叫到飨悦楼账房里开会,商量开店的事宜。
曲国雄将账上银两报出来给大家看:“还有四万两银子了,空地还要盖几处店铺的话,我想这银子就没了。”然后看向林孝珏:“咱们别的店就只能出租,无法自己经营了。”
原本大家想的是自己经营一些店铺。
林孝珏听了点点头,问已经回来的周二:“你见多识广,有什么意见?”
“咱们不能逞能,只能租赁出去了,可以跟三太太家的舅老爷提一提,舅老爷人脉广,要是能租给一些大商家,也是一笔钱。”
“还有人有意见吗?”
众人都不是做生意的好材料,谁能说什么?
林孝珏道:“如果店铺租赁出去,先期投入那十几万两银子,我几年能回本啊?我收这半天街不是为了养老的,是要挣大钱,如果是租赁,我跟大家说,租金都养活不了这么一大家子人。”
曲国雄道:“那小姐的意思呢?”
林孝珏先是一笑:“大家可知道为何瘟疫的时候,我一定要让人住进这条街?还之前就挂了匾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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