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的事件还没过,朝上就有人举报东华大街的店铺是乱民的祸根,一个裁缝一年薪酬过五百两白银,三品大员才二百两,这么说当裁缝竟然比读书人还能赚钱,那么天下人挤破脑袋去读书是为了什么?
这消息一出,满朝哗然,因为大家都是第一次知道,当裁缝,当铁匠,做个玉,甚至是厨子,竟然可以赚这么多钱。
大家读书为了什么?
建功立业为了什么?
伴君如伴虎的随时害怕要掉脑袋是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养家糊口。
正是因为当官能把家人养的最好,所以大家都来当官。
可是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们,当官的还不如那些下贱的工匠,这让人如何接受。
没什么不好接受的,因为这是事实,告发者说:“都是因为这些店铺是同一个人的,是永安公主的,永安公主擅长敛财,工匠能给到这个工钱,有此可见,她到底有多有钱?”
可是有钱并不是罪过,只不过是让人眼红报了。
举报的人并不能拿出证据说永安公主有罪,语气又尖酸刻薄,所以跟永安公主有交情的大人们很容易帮永安公主说话。
“可是到底抹不去皇上心头的顾及,这样有钱,一年进账比国库收入还高,要是用这些钱来做什么忤逆之事,真是防不胜防。”
陈国公府,陈国公每日傍晚十分都要给儿子风少羽上上一课。
正好讲到林孝珏的事。
他又道;“而且永安公主的钱财会领皇上嫉妒,国库经常没钱。”
风少羽坐在父亲对面,一脸担忧:“又有人三天两头告状,这次不是很危险。”
陈国公想了想摇摇头;“皇上即便不处置永安公主,也会渐渐疏远她。”
在风少羽心中,老爹向来料事如神,他都这样说,证明小姨子这次危机了。
不由得拉下脸;“爹你不能见死不救,不然我就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陈国公:“……”
他道:“不是你爹不见死不救,是不知道怎么救,皇上要治罪也不会说是因为永安公主有钱,能挣钱,会找别的借口,谁知道在什么时候呢?”
“快了快了。”方家,方景隆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回皇上要是再放过她,我方字就倒着些。”
方君候心想这次如果皇上再护着林孝珏,说明皇上都不在意这个江山,那样皇上活着一天,就不用再想扳倒林孝珏了,直接奉她为皇太子好了。
天气骤然间变热,正午的时候不敢出门见太阳。
林孝珏和兰君垣相约去看南公子,马车上二人抵膝相对,兰君垣问林孝珏:“你一点都不担心街上的事,是因为有了应对之策?”
林孝珏勾着唇,目光自信:“不是有应对之策,是我早就未雨绸缪,树大招风难道我会不知道吗,等着让人来攻击我。”嘟嘟嘴道;“我就是烦恼一件事,这样一茬一一茬的找麻烦,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除非她什么也不是。
除非她自己当了皇帝。
弯弯的眼睛倏然一亮;“总是打防御战,难怪总是手足无措,我们应该开打反击战了。”
“你想到了什么?”
林孝珏笑着摇头道:“你先看我此事如何化解,之后他们都要倒大霉,不仅如此,我的目标还能跟进一步。”
兰君垣思考良久,最后还是摇头;“想不到你的方法。”
“那就看。”
皇上召户部官员彻查东华大街的所有店铺,是否如外界所说,是林孝珏给太子的敛财之地。
侍郎韩大人向皇上请示,让属下官员搬来一摞高的账本道养心殿。
“圣上,这些是东华大街店铺去年交的税账。”
东华大街店也只开了一年。
皇上微愣:“有这么多账?”
韩侍郎道;“因为这些交税的店确实是永安公主的,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税款一点没少,总共有三十万两。”
“三万两?”皇上难得的惊讶失态:“三十万两?一年的税收,就这几家店?”
韩侍郎道;“圣上,臣还有一事要奏。”
皇上心急知道税收的事,不耐烦道:“奏。”
“是。”韩侍郎开始侃侃而谈;“圣上,永安公主本有公主封号,周家也是公卿之家,按理说永安公主是不需要纳税的,可是如果她没有交这些税上来,圣上这次西行的粮草军备就要削减,江西去年灾情,到现在还有影响,户部之前拨款十万两修河堤,也是这里面的钱。”
皇上听着不自觉的点头。
韩侍郎道:“可永安公主只不过几家店铺,试问公卿鼎盛之家,哪一家没有私产,哪一家没有复贵盈门,可是他们只要家中出了举人就可以免税,百姓手里那点余粮交的税还不够他们一家店铺赚的,真正应该纳税的是这些人,可现在朝廷纳税刚刚相反,是杀贫济富啊。”
皇上如醍醐灌顶,站起来看着韩侍郎:“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韩侍郎点头:“尤其是江南等地,许多散户将户头挂靠到大户人家名下,只要有人家除了读书人,朝廷这些税收就都收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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