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猜测着程秋砚中毒的原因,贤王简直是怒发冲冠,就要把一干人等全部叫过来严刑拷问。
林孝珏道;“王爷,眼下先给师父治病要紧,先把人撤一撤。”
因为二楼围满了人,还有些是看热闹的陌生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关心程秋砚的病情才上来的。
贤王叫着戏班几个熟悉人的名字,让他们去维持秩序。
林孝珏这边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给程秋砚和水服下,她不知道程秋烟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但脉搏洪大,鲜血从口喷出,这是热相,血遇热则行遇冷则凝,遇黑则止。
这药丸本来是急救药,寒凉的,暂时用来止血。
不一会的功夫戏班的人就把闲杂人等都赶下去了。
屋里只剩下林孝珏、兰君垣、贤王,汉生,还有两个伺候的下学徒。
还有一个薛世攀这只漏网之鱼,因为他早早上来,戏班的人以为他是林孝珏领来的。
林孝珏帮程秋砚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轻声问道;“师父您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程秋砚勉强一笑,道:“没事。”
林孝珏听他声音沙哑到比自己刚会说话那是还艰涩,说话的时候额头上又渗出一层汗,急道;“师父你别开口了,我知道这毒药是干什么的了,就是要毒坏您的嗓子,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您治好的,但是现在您可不能说话了。”
众人听了脸色一白,程秋砚嗓子如果废了,那不是跟要他的命一样吗?
贤王胸前不断起伏;“是谁这么狠毒?让本网查出来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薛世攀在人后听得一哆嗦。
这时程秋砚轻轻一笑,摇头道:“你们都不要担心。”
林孝珏听他说话费力,道:“师父,您休息一下吧。”
程秋砚还是摇头,他抓住林孝珏的手腕,道:“徒弟,你是师父收的第一个女徒弟,可能也是最后一个徒弟了,师父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交代。”
林孝珏听他像是要交代后事,急道;“师父我不听,我能治好您的嗓子,您听我的行不行?”
“我才是师父。”程秋砚还是微笑着。
林孝珏看向贤王:“王爷,您管管呐。”
正气头上的贤王都让她说的红了脸,贤王软声道;“你这个小徒弟是大夫,你得听她的,咱们有事一会再说。”
程秋砚道:“我答应要给百姓送二十场戏,你们不能让我失言。”
林孝珏道:“都这个节骨眼了,您还计较这么多?再者说您也不能唱了啊,先不说您再唱一场嗓子就恢复不了了,就算是能恢复,您现在也发不出正确的音,怎么唱。”
贤王等人点着头。
程秋砚慢慢站起来,抓着林孝珏的手腕不放:“你跟我来。”
“去哪?”
众人见程秋砚十分执拗,也不知道阻拦好还是听从好。
程秋砚把林孝珏领下楼,贤王等人怎能放心,都跟在后面。
留下聚集的人还没散,门口就围满了人,若不是有人堵着,他们一定会冲进去的。
见程秋砚下来,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道;“先生您怎么了?”
“先生您是不是受伤了?”
“先生您还唱吗?”
因为人太多,若不细听还听不清。
程秋砚还是那样温和的样子,道:“我来是跟大家有话说。”他嗓子受了伤,人多嘴杂,声音就更低了。
林孝珏呵斥一声:“都闭嘴,我师父有话要说。”
她一向清冷,声音无情,听见的人无不静下声音,没听见的见前面的人肃静了,也都垫脚以待,不再议论。
四周惊了下来。
程秋砚小小的咳嗽一声,林孝珏十分担心。
程秋砚朝她摆摆手,然后面向众人,道;“今日我不能再唱戏了,我嗓子疼。”
众人又开始小声议论,有的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
程秋砚又道:“不过我说过要唱足二十场,我程秋砚八岁开始学戏,入行以来,从未对观众食言过。”
众人听得心头一震,继而又生感激敬佩之情。
林孝珏胸口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想要发泄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反正听了师父的话很难受。
程秋砚嫣然一笑。
他妆容未褪,还是女子装扮,本就生的风华绝代,这一笑,灿烂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把他肌肤染得亮白透明,更像天上的仙人一样了。
众人都喊着程先生,又哭又笑,朝他挥手。
程秋砚挥手回礼,又道:“我不能唱了,但我十分幸运,还有传人,我给大家介绍我的小徒弟,这位周小姐。”说着把林孝珏让到人前。
人群中因为他那句周小姐有了短暂的寂静,唱戏的怎么会是女子?
等人们反应过来又开始交头接耳。
但因为程秋砚病了,大家亲眼目睹他唱着唱着就喷出鲜血来,所以不敢高声质问他。
程秋砚拉着林孝珏的手腕走向台上,然后轻声问;“你跟我学习这些天,我还没有给你娶名字,你跟汉生是一辈的,就又生的水灵,就叫水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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