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回到朝阳门的家中,郭老夫人那边正有客只来访,吕嬷嬷陪着笑脸解释道:“是方家的大太太,后天就要回舒城了,今生特来向老夫人辞行。”
那就只能等会再去给母亲问安了。
程池点了点头,回了自己的住处。
郭老夫人听到动静道:“是谁过来了?”
吕嬷嬷恭敬地道:“是四老爷回来了。听说您这里有客,就先回去了!”
是从榆钱胡同回来的吧?
郭老夫人在心里琢磨着,方大太太闻言却笑道:“池四叔吗?我有些年没有看见他了,如今他可还好!”
“好,好,好!”郭老夫人想起这个老来子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
方大太太笑道:“池四叔家的媳妇是哪家的闺女?他成亲的时候您怎么没有给我们下贴子?”
虽然隔得远,可怎么也会派个人去随礼的。
说起这件事郭老夫人就有些尴尬,道:“他还没有成亲呢……”
这么大年纪,而且还有了功名却一直没有成亲,这其中只怕是有什么不足为人道的缘由。方大太太自然不好多问,道着:“好事多磨,您也别太担心了。”然后就转移了话题,“那我就先回去了!您有什么事,只管写了信去舒城就是。”
郭老夫人道了谢,吩咐渭二太太帮着送客。
方大太太客气了一番,由渭二太太领着了正院。
她不由道:“池四叔怎么还没有成亲啊?”
渭二太太怎好议论小叔子屋里地的事,只好含糊其辞地道:;“四叔不管是人品、学识、能力都是上佳,只是这婚姻大事事却和老夫人拧着了——老夫人瞧着好的,四叔觉得不好;四叔觉得好的。老夫人瞧着不好。这一来二去的,婚事就也耽搁下来。”
方大太太听了若有所思。
过了几天,廖大太太来拜访郭老夫人,意有所指地提起了方萱:“……父母怕她受委屈,想找个稳沉持重的,若是年纪大几岁,家里的长辈又是个明理的人。那就再好不过了。托付了我几次。您也知道。我在镇江那小地方,哪里认识什么人?前几天我嫂嫂回舒城,又和我提起这件事。让我帮着留留心。我想来想去,老夫人从前在京城住了十几年,认识的人比我吃过的盐还多,就趁着今天天气好特决过来拜托您一声。您要是有什么适合的人。可得帮阿萱留意留意。”
这么明显的暗示,郭老夫人若是还听不明白岂不是枉费了她的精明干练?
她只是没有想到方大太太会看中程池。
那方萱可比程池小十来岁。
不过。周少瑾也比程池小十来岁……
郭老夫人忍不住就在心里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天送走了方太太程池就来给她请安,说起了让周少瑾过来陪伴她的事。
她还没有开口,程笙那傻丫头却是击掌称好,还道:“……少瑾的性子最是柔顺不过。我们姐妹三个如今都出了嫁,不能像从前那样陪在祖母身边,正好把少瑾拉过来给祖母做伴。”然后还嘻嘻笑道。“若是能给我绣个戏婴图之类的就更好了。”
那丫头的心也太实在了些,居然就真的准备给程笙绣个戏婴图。
想到这里。郭老夫人问身边服侍的珍珠:“二表小姐在干什么呢?经书还没有抄完吗?廖大太太过来,让她来给廖大太太请个安!”
廖大太太颇有些意外,道:“没想到亲家二小姐今天也在!”
她听周初瑾说周少瑾这些日子常来朝阳门这边陪伴郭老夫人,她以为只是说说话,做个伴而已,没想到居然还要抄经书。
郭老夫人就道:“她从前跟着我去过普陀山礼佛,精通佛法,我常让她帮我抄些佛经。”
廖大太太笑道:“没想到亲家二小姐还擅长抄经书。”
郭老夫人笑道:“她得写也写得好,端庄秀丽,笔法自然,很有些功底。”
廖大太太听郭老夫人口吻像很喜欢周少瑾似的,笑着奉承道:“既然能被老夫人看中的人,想必也是个妙人儿。”她再次提起方萱,“……字也写得好,不如让她来给少瑾做个伴。”
郭老夫人婉言拒绝道:“只怕方家二太太心痛,舍不得她受这苦。”
方萱的父亲在方家行二。
廖大太太却是一心想促成这件事。
别人不知道,方家的人却是知道的,长房和二房分宗,是拿了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出来的。
这些银子可都是程池赚的。
这样有本事的男子,还是两榜进士出身,放眼整个朝野,估计除了计相宋景然就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她忙笑道:“方家治家也算严格,未出阁的姑娘不要说给长辈们抄经书了,就是做鞋袜那也是常常是三更眠五更起的!”
郭老夫人还是婉言拒绝了:“……七月半的经书少瑾已经快抄完了,总不好抄两样的经书供给菩萨。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廖大太太只好暂息旌鼓,从程家出来就了方家。
方二太太听了道:“既是如此,这件事就算了。阿萱也是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怎好让她去受这样的委屈。要不是大太太亲自说起这件事,我也不会答应的。两人的年纪相差得也太大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