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又开始飘洒起细小的雨丝,凉意渐起。
陆禹捋了捋头发上的水珠,转身离开墓园。
车子停在了陆氏总部的地下车库。摘掉胸前的白花随手揣进口袋,陆禹走进电梯。
他在十一楼下了电梯,去找那几个曾经的实习生,把一些新人交给他们去训练,然后分配在各人手下做助理。
这些陆焕以前招进来的实习生,如今大多都顺利转正。按照她的意思,也都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只不过现在暂时听从陆禹的调遣。
一番吩咐以后,人又都散去了。陆禹转头看看办公区静默的职员,偌大的公司总部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只能听见办公的轻微动静,没有半分交谈声。
等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不一会几个西装革履的律师就敲门堂而皇之的进来了。
他们拿出几份文件,说明了来意。
“陆禹先生,此行受人所托,将这份文件送上,希望您看完再做决定。”
陆禹脸上淡然,手点了点靠墙的一排黑色沙发,示意他们坐下。然后他抬起眼皮扫了他们一眼,这才慢条斯理的伸手把桌上几张纸拿在手里。
简单来说,这是一份由公事公办的客气口吻包裹起来的威胁通知书。
先礼后兵,让他识趣点,在半个月后的总裁推选中提前解职,不这么做的话,就会被视为意图侵吞陆氏资产,贪恋大权,有反叛之心。
而到了那个时候,就按照本国律法,对背叛主家的佣生养子进行制裁。
如果识趣的话,签了同意书,之后的待遇包他满意。无论是资产还是omega,应有尽有,后半生可无忧。
最末一张纸就是拟定好的卸任弃权书,签字画押,时间姓名。
陆禹把几张纸在手心里三两下收紧揉成团,扔在了桌前的地板上,冷笑着看看脸色难看的几人,
“劳烦几位,还请原路把垃圾带回去。”
律师们齐刷刷的看向那团纸,又同时抬眼看向办公桌后倨傲的陆禹。
……嘶,这个人看来铁了心要作死了!
不拿到签字同意书,佣金就要大打折扣了!
想到这里,几个律师拧着眉暗暗咋舌,强压下怒火,蔑笑道,
“陆禹先生,您这么做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签了这个协议,还有一个体面退出的机会。”
“是啊,陆禹先生,你不会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人了吧?给你一个机会好聚好散,你还不珍惜?”
“您如果不懂法,我们几个正好可以给您科普一下,佣生养子侵吞主家资产,玩弄权术的,最高可是要判处死刑的。”
“……”
几个律师你一句我一句的在那里施压,陆禹见他们誓要说服自己,也不愿意多费口舌,于是站起身来去保险柜里拿出一张有折痕的纸。
“我不退出当然是因为有新家主的委托在,”
他展开纸张,露出底下醒目的家主印章、红色手印和陆焕的签字。
而文件的主要内容则是,陆焕将让渡公司管理权限给陆禹,由后者今后在有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全权负责公司事务,本协议由家主盖章起生效。
而协议的签订时间却是几年前了。
“什么?!”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也难怪他们会如此意外,因为这件事从来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那是在白泊简刺伤陆禹之后,陆焕难得的和缓语气,和陆禹好声好气的商量结束孽缘。
于是他说想要更多公司的管理权限。
隔天他拿着草拟的简短文字来找陆焕,陆焕姑且签了字,向他释放善意。哪怕最终没有征得陆明兮的同意,他也好好保管起这张纸。
而隔了几年后,他终于拿到家主印章,往上盖了一枚新鲜的红印,细细折叠好这张纸,以备不时之需。
“这不会是假的吧?”有人提出质疑,
“私下订立这种契约,是无效的。”
“无效?哪里无效?是签名还是印章?”
陆禹把纸重新折好,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既然看完这个,至少你们也该知道我的态度了……那就投票表决,看看有多少人反对我卸任吧。”
一句话,这事他陆禹绝对不会退让半步。
律师们吃了瘪,悻悻而归。
一晃半个月过去,表决果然如陆禹所说,一边倒的支持他留任。
看着裁决团里一个个被他关照筛选过的人员,陆禹不禁露出满意的微笑。
呵,有些人,真是不自量力。
看着惨烈的分数对比,有人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这部分人大都是没有投票权的会议旁听人员。
陆禹眼中含笑,假惺惺的谦虚一会,发表了连任感言。
老家伙们低声咒骂着,至此决定死活都不交出家主印。
没有家主印的盖印认可,连任变得有实却无名。
连带着出席大型会议、谈判,都受到了影响。
年底看看一些因此搁置的项目,饶是他一向游刃有余,也不禁额头青筋抽搐。
紧接着一个有些面熟的警长前来造访,把警督张超今天托人拦截了逮捕令的事告诉了陆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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