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陆明兮和老太爷相对而坐。
“唉,这件事毕竟见不得光,连白家都不要告知为好。”老太爷叹口气。
“一定是分化产生了些罕见的反应,我还从未见过这种情况。或许和分化期强行标记也有关,这时候人是很脆弱的。唉,陆焕这孩子……”
老太爷选择性忽略了那些来历不明的omega信息干扰素,一厢情愿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陆明兮点点头,“您放心,这件事并没有声张出去,甚至于分家的人也不知情。沈家也在最近公开宣布了和我们终止联姻的消息,没提录像的事。还有,白家最近问起操办订婚宴的事,我先搪塞过去了。”
“嗯。等陆禹出院好好问问,实在觉得不妥,可以隔开一段时间,订婚一事不好再生变了啊,就先这样吧。”
……
在陆禹的坚持下,医院同意了他的出院请求。
当他再次回到陆家,被仆人引到了偏厅。
偏厅的木质长桌前坐着三个人,分别是当中而坐的陆明兮,左侧的老太爷,以及阴沉着脸坐在右侧首的陆焕。
陆焕靠着椅背一动不动,只用余光扫视他,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她已然失去了意气风发的气场,如今整个人笼罩在阴郁颓废的低气压中。
就在陆禹苏醒的前一天,沈家宣布陆沈两家婚约作废,一时间在舆论场上引发了轩然大波。很多人猜测婚约作废的原因,各种猜测越来越离谱。
而个中原因,只有几家核心人物知晓,但是他们各个守口如瓶,闭口不谈此事。
几家隐晦的表现,让各种传闻甚嚣尘上。
陆焕明白沈清御一定看到了视频。她猜测,沈家之所以这么久没有公开婚约作废一事,一定是沈清御还在坚持。
如今一切都过去了……
她拿回了手机,在凌晨时分,辗转反侧,最终颤抖着拨打了那个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嘟嘟嘟……”急促的电子音在耳边回荡。
无论发送信息还是邮件,也都没有了回应。
陆明兮示意陆禹坐下。
陆禹鞠了一躬,拉过桌尾的椅子安静坐好,双手在桌下交叉,眼睛低垂。
他已经想好了说辞,无论他们信不信,他会给他们一个想要的答复。
空气沉默了一会,顶灯把他照的分外憔悴瘦削。
老太爷看了陆明兮一眼,率先提问,
“陆禹,你……的身体恢复的如何?”
“回老太爷,我已经好多了。”
陆明兮审视着他的表情。
淡漠,冷静,认真。
“能谈谈那封信吗?”她问。
“那封信……我已经记不清了。当时我头脑混乱,可能根本分不清想象和现实,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能否……”
陆禹露出困惑痛苦的表情。
“不记得了?”陆明兮拿出那张纸。
陆焕原本涣散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张纸上。
“我先来念这一段,你解释一下——”
“够了!”陆焕突然尖叫着跳起来,一把夺过那封信三两下撕成碎片。
她绝对不想再看到这张纸!最近一段时间,这张纸仿佛是催命符一样,把她困在噩梦里。
陆明兮和老太爷瞬间愣住。
陆焕喘息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周围纷飞的小纸片逐渐落地。
“你又发什么疯?”陆明兮斥责她道。
老太爷碰了碰陆明兮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发火。
信的内容并不长,他也留存着一部分记忆。
“陆禹,你说想成为第一个omega,想被永远记住……这是什么意思?”
陆禹抬起眼,目不旁视看向老太爷,
“我想,那就是字面意思吧。”
陆焕狠厉地瞪着他,怒气在胸口横冲直撞。
“但是那只是激素作用的结果,当时我可能以为自己分化成了omega,现在想想也觉得匪夷所思。毕竟,当时真的太疼了,神智已经变得不清醒……”
他嘴角微挑,将袖子挽起,露出了几块刚刚愈合的伤口,齿痕狰狞。
“咳咳……”老太爷连忙收回视线,用咳嗽声掩盖自己的尴尬。
陆明兮也无奈的紧闭双眼,手指用力按了按眉心。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我想在这里向您二位发誓,我对大小姐,只有深厚的主仆之情,”陆禹看向站在那里的陆焕,和她的目光相交,缓缓地,清晰地说,
“完全,没有那种感情。”
老太爷如释重负,和陆明兮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你怎么解释那些违禁药品?”陆明兮又问。“而且,这倒让我想起了焕焕那次悸动期,出奇的相似。”
“难道您怀疑是我做的?”陆禹并没有露出慌乱的表情,
“如今边境大乱,如果想要对谁出手,我想,雇佣几个死士都更容易成功不是么?何必经年累月的潜伏着费心投毒呢?风险大收益低。”
“更何况我也没有理由这么做。大小姐如果不幸殒命,作为伴读的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替大小姐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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