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妯娌收好礼物,就去厨房忙碌了。
幺弟难得回来,杀鸡、割腊肉,做一顿好的!
听到儿子们的哭声,张氏笑道:“孩子们高兴得哭了!”
孙氏说:“就是!他们兄弟就和幺叔亲!”
林氏说:“也不知幺弟给他们送什么?高兴成这样!”
赵仁和赵义抱着试题,委委屈屈的回房……幺叔不厚道,大过年的,先生留的功课都没那么多呢!
七郎从他们口中得知罗先生还没回乡,留在天明村帮刘茂筹备去西州的事。
七郎觉得,帮刘茂是顺带的,先生留在天明村,主要是等他。
他也很想念师父,还有一丢丢想阿植,但天都快黑了,只能明天再去了。
吃饭的时候,七郎边吃边说去高昌、见五哥的经过。
一路上的艰难就不必说了,重点说伊吾的蜜瓜多甜、鄯善的葡萄酒多香,五哥多勇武多有志气、深得牛将军赏识……
“我都没想到,五哥比我还会说话了!牛将军都夸他是个人才、说话又好听!”七郎最后总结。
一家人都安安静静的听着,周氏眼眶又红了:“我的阿福……小时候也很聪明的,刘家大郎君去读书,他说他也要去,就是家里穷,读不起。”
赵老汉瞪了赵大郎和赵二郎一眼:“都怪你们不争气!送你们去读书,就想着你们识字了,回来教弟弟们,结果你们学了一脑袋浆糊!”
赵大郎、赵二郎:……这个旧账能翻一辈子。
周小石连忙说:“姐夫,你也不能怪阿荣和阿华,那时候他们哪里有心思读书?去学堂都要背着弟弟,回家样样活计都得他们做,家里也买不起纸和墨,在学堂认了字,不练不是马上忘了?”
赵老汉沉默了一瞬,低头说:“家里人多,多有多的难。好在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
七郎笑着给老爹和舅舅倒酒:“喝酒!五哥给我寻的葡萄酒,我想着这也是五哥的心意,特意留了一些带回来。”
这暗红色的葡萄酒,立刻吸引了赵老汉、周小石和赵家兄弟的目光,齐齐摆碗,舔了舔嘴唇。
周氏叹道:“刘大郎只比阿福大两岁,都当爹了。我们阿福要是在松州例行番上,明年就能回来……现在不知啥时候才能回来,耽搁他成家。”
赵二郎立刻说:“娘!五郎有好姻缘呢!可把我和老四都羡慕坏了!”
孙氏和胡英子同时看向他……赵二郎缩了缩脖子补充:“是老四羡慕,我不羡慕。”
孙氏哼了哼,喂小儿子赵智吃饭。
七郎笑道:“我在府学的同窗郭彤,他爹是越巂郡互市监……”
他把郭家有意嫁女给赵五郎的事说了,还提到赵五郎可能被调回剑南道的事。
赵老汉和周氏都很惊喜,五郎能回家了,还能娶官家千金!
惊喜之后,又有些忐忑:“我们家配得上吗?就怕委屈了人家。”
赵六郎说:“配得上!五哥也是官,怎么配不上!”
在赵六郎心中,五哥就是最好的,除了幺弟之外,全家最厉害的就是五哥!
周氏患得患失地问:“七郎,你看这事能成吗?”
七郎说:“我给郭家回一封信,就是我们家很荣幸和郭家结亲。但是五哥在边疆,世事难料,等五哥回来后再议亲事。”
赵老汉连连点头:“是该这样!”
虽然谁也不愿意去想五郎出意外的可能,但镇守边疆是说不准的。
万一……也不要连累别人家的女儿。
有七郎回家的大喜,又有五郎被当官人家相中的喜事,赵老汉高兴都忘了问葡萄酒多少钱,一碗喝下去,有些微醺了。
吃过晚饭,七郎又冲到后院和熊大玩了一会儿,沾了一身的熊毛,才被周氏嗔怪着喊去洗澡。
出远门回来都要从头到脚洗干净,洗去风尘,就平平安安的了。
洗完澡,周氏拿布给七郎仔细擦头发,笑道:“你这头发短了也有好处,洗了头容易干。”
七郎躺在床沿,摊成一只小青蛙,懒洋洋的让母亲给他擦头发,看到地上摊成熊皮的熊大,问:“我不在家的时候,谁带熊大去挖竹笋?”
周氏回答:“阿琴和阿棋,董昊和罗乔常住村里,也带熊大去。这熊娃子吃得越来越多了,又挑食,有时候刘家还从外头买竹笋来喂它。”
熊大也有五岁了,野外的竹熊寿命通常是十八到二十岁,圈养的竹熊寿命可超过三十岁。
五岁的竹熊已经步入成年期,七郎琢磨着该把熊大送归山林。
周氏轻声问:“刘家大郎回来,刘家给我们家送了一份礼物,说是感谢你为刘大郎费心。这话怎么说?难道他去西州当官,是你费了心?”
听周氏提起这个事,七郎就郁闷,只能把自己帮刘茂走门路,结果刘茂自己沉不住气的事说了。
周氏吓了一跳:“哎呀!这是得罪了齐王!那怕不怕?”
“娘别怕!听说齐王过了年也要到藩地去了,他可管不着我。”七郎笑道,“其实西州也还好,五哥都能去,刘大哥有什么不能去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