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下,又回忆了一番往事……在天明村摸鱼、摘辣椒、遛竹熊的事。
“熊大还在吗?它也是一头老熊了。”圆通感慨地问。
董月明说:“挺好的,它在家里,有源源不断的小孩子陪它玩,又有最嫩的竹子吃,是最幸福的竹熊。”
……“源源不断”的小孩子?
圆通听到这个形容,想到赵家的人丁兴旺,既好笑又羡慕。
其实他家也是人丁兴奋,他有好多的叔叔……可惜他家的人就爱自己人杀自己人,杀着杀着就少了。
到走的时候,圆通都有些依依不舍,逗着喜儿教她喊“伯父”,教了好一会儿也没教会,最后遗憾地离开。
七郎和董月明送到门口,看圆通的身影低调地消失在路口,都有些怅惘。
假如他们没有长大,现在还在天明村的竹林里遛熊大,讨论的也不过是熊大身上有没有虱子。
沉默了一会儿,董月明说:“他很孤独。”
七郎也叹了口气,圆通看他们一家的眼神,是羡慕的;对喜儿的喜爱,是由衷的。
圆通师兄,一定很渴望家庭的温暖,喜欢小孩子。
“等一切事了,不知他跟金德曼还有没有缘分。”七郎轻声说,“他们谋算的是新罗的国运,假如新罗输了,女王的生死其实无关紧要。”
“我想,以圆通师兄的骄傲,肯做新罗王夫,除了因势导利,也有感情的因素吧?或许,他对金德曼也并非无情。”
董月明抱着孩子,轻轻叹息,没有回应七郎的话。
金德曼对圆通又是怎样的感情呢?
到了亡国之日,以女王的骄傲,或许也不肯苟活。
圆通离开丹东城,七郎没有出城相送……城中关注他的人太多,低调一点比较好。
送别圆通不久,安东州又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你说谁?尉迟家的窥基和尚?他不在玄奘法师身边侍奉,来我这里?”七郎很震惊。
随机又有些慌乱。
他可是两袖清风、光风霁月的赵太守!
一时间,后宅的屏风、百宝架、珊瑚盆景、玳瑁等物,都被收拾起来,几乎又变成雪洞了。
董月明这日在家,见七郎土匪过境般收拾东西,每一样东西到他手中,瞬间消失不见,好笑地说:“你既怕人知道,平日就不要摆出来。”
七郎收拾完,擦着汗说:“你不知道……尉迟敬德那些人,都怀疑我在高句丽发了大财,我是不肯承认的。窥基毕竟是尉迟家的人,万一以后说出去,到时候我脸上不好看。”
“那你以后还发不发这种财?”董月明笑问。
七郎肯定地说:“发!有横财不发是王八蛋!我跟你说,打百济我是必定去的,将来说不定还有东瀛……”
搬国库这种事,怎么好劳烦士兵?他的袖里乾坤正合用啊!
忙忙碌碌收拾好,听人说窥基到了城外,七郎才换下官服,穿上日常的衣服去迎接。
窥基来辽东做什么?
七郎摸了摸下巴……当然是给他送财的!
凡是过境的人,管他是王夫还是和尚,都是给他送财的,大雁飞过还要被拔毛呢!
窥基进入太守府后,疑惑地说:“我记得你挺会过日子的,怎么会简陋?莫不是知道我来,故意作出清廉的样子?”
七郎:“……师弟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我本来就清廉!再说,辽东这里,又有什么好处给我沾?”
熟归熟,官声不可以开玩笑!
见七郎鼓着脸,窥基说:“开两句玩笑你就不高兴了……我还给你带了好东西呢!”
他卖着关子,不说是什么好东西。
在长安时,窥基就常来往赵家,跟董月明、赵义都是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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