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凉了,罗先生的咳疾有没有再犯?
他也想阿植了,虽然阿植没他聪明,但是很讲义气;他甚至想小董昊,不知道他说的陇西第一美人长什么样。
想着想着,他有些睡不着,默默地流出了眼泪。
圆通躺在七郎身边,小声说:“想家了吗?”
“嗯。”七郎闷声说。
“至少你还有家。”圆通低不可闻地说了一句,拍了拍七郎的背:“睡吧!又是你自己吵着要来长安的!”
次日天色刚明,圆通就起来做早课,七郎早已习惯了他的诵经声,半梦半醒地跟着诵了几句,侧过身拥着被子继续睡。
刘茂也起来了,他梳洗用过早食后要去上学,不能睡懒觉的。
看看闭着眼睛睡得正香的七郎,刘茂轻声笑道:“这孩子,在地上也睡得那么香。”
他睡了一夜,都觉得骨头有点僵硬,地上的寒气还是重了些。
听到说话声,七郎才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的环境,一时有些迷茫,似乎不知身在何处。
目光触及晨光中诵经的圆通,他才清醒过来,伸了伸懒腰、自己穿衣服。
晨鼓响起时,众人已经用过早食。
刘茂收拾好书袋出门,问七郎和圆通:“你们今日去哪里?”
七郎说:“我来的时候,萧大哥和罗先生都给了一份帖子,我打算去萧家和陈家拜访。”
刘茂进京的时候,也去过这两家的,便介绍:“萧家住在崇仁坊,离这里近些,你们可以先去投帖。不过萧宰相要上朝,恐怕今日是见不着的。陈家在升平坊,陈叔叔在司农寺是负责养官豕的,要晌午后才回家。”
司农寺掌仓市薪米园池果实,供应宫廷粮食薪菜、百官禄廪,有“官豕三千”,这三千头猪不能养在司农寺衙门里,都是在城外。
也就是说,陈敷每天上午出城照看官豕,中午回家。
七郎点头:“我们先去萧家投帖,然后逛一逛就去陈叔叔家,下午出城。”
刘茂觉得自己应该客气地留一留客,说道:“也不用那么赶,你们今晚再来我这里住一夜亦可。”
七郎双目一亮:“刘大哥舍不得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再来住一晚了!”
刘茂:……就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圆通笑道:“我们还是尽快赶回去,如今是兴国寺的安居期,我们既住在那里,出来太久了不好。”
刘茂悄悄松了口气,和七郎、圆通告别,往国子监方向去了。
七郎又背起了他的竹篓……里面的肉被他悄悄收进了空间,已经不重了。圆通以为他把肉给了刘茂,也没有问。
务本坊的巷口,一早就有卖蒸饼的人在那里吆喝,早起去上学、来不及吃早食的国子监学子们就会顺路吃饼。
七郎和圆通刚才在刘家已经吃了早食,但看到热腾腾的烟气、闻到香喷喷的饼香,两人又沿途买了好些胡饼、包子的一路吃。
等他们走到崇仁坊时,一大一小两个少年已撑得直揉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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