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和裴行俭是朋友,得知裴行俭出征,他抽空和其他朋友一起去送行。
然后才知道,在他忙着考试这段时间,裴简的夫人郑氏生下一个儿子,却因产后大出血身亡了。
裴行俭还来不及从丧妻之痛中回过神来,就要随军出征了,不得不把两个年幼的孩子托付给河东公府照顾。
七郎:……
人有旦夕祸福,生死这种事总是无法避免。
他虽也曾想过郑氏难产的可能性,可这种事怎么提醒?说得不好就像是诅咒了。
想必郑氏生命最后的愿望,就是这孩子健康平安吧。
半月时间转瞬即逝,送别裴行俭没多久,七郎终于等到了贡院放榜。
对于赵家人来说,放榜可比大军出征要重要多了!
区区一个龟兹,我朝大军一到,那还不是所向披靡?
说不定都不用等大军到,光安西都护的兵马就把叛军打得落荒而逃了!
总而言之,还是自家幺弟当状元的事比较重要~~
三月末的长安,正是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被长安的歌舞繁华迷住双眼的考生们也终于在日日游宴中回过神来,越是临近放榜,越是紧张。
到了二十八日的午时,贡院正门开了,差吏开始张榜公示。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无数考生及其家人开始向贡院方向涌入。
一直在关注消息的赵四郎一边骑马出门,一边让人去军器监通知七郎。
胡英子在家看着孩子们,也紧张得原地打转……她也好想去看放榜啊!
听说榜前挤得很,阿贵未必挤得进去,要是有她在,左手右手一抡,就进去了!
刘植也赶着去看榜了,他今天一早起来,就觉得左眼皮直跳……“左跳财,右跳灾”,说不定他也中了呢?
七郎得到消息时,正在军器监吃午饭。
军器监的同僚们一听放榜,齐齐说道:“走!不吃了,看榜去!”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七郎的好人缘了。
七郎虽然很有信心,事到临头反而有些紧张了……这是他拦着不让四哥提前下帖子的原因,万一酒席都定好了,落榜了咋办?
军器监离礼部贡院不远,所以七郎赶到贡院外,还是比较早的一批。
一群穿着青青绿绿官服的军器监大老爷们,簇拥着七郎往人群里挤,像是湖面上的一群青蛙,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了。
“赵全!进士科第一名状元!”有人喊了出来。
七郎挤了进去一看,胸口那块悬了半个月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进士科第一名,剑南道华阳县人,赵全。
同僚们乐呵呵地说:“恭喜赵监正!快回家去吧,礼部还会派人去报喜呢!”
如今的进士科,一科只取中二十多人,这榜单一眼望去就望到头了。
中了的人欢天喜地,没中的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失望得垂头丧气……倒也不会被打击得疯掉,因为除了科举,还有别的渠道能当官。
七郎看清楚了自己的名字,又随意地往下看去,想看看有没有熟悉的同窗名字……
结果,他看到了什么?
榜尾那个,赫然是华阳县刘植!
“你们看看,最后那个是不是刘植?我没有看错吧?”七郎不确定地问道。
同僚们看过去,都说:“是刘植。”
七郎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这可真是太刺激了!
因为对阿植没有信心,所以罗先生都没让阿植把答题情况默写下来,所以阿植究竟是怎么答的,谁也不知道。
刘植在上千考生中考中前二十六名,简直太超出众人的期待了!
七郎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赵四郎的声音:“我幺弟中了状元!”
接着,又听到刘植的声音:“不是吧?我也中了?我在做梦吧?”
他恍恍惚惚地走到七郎身边,突然伸出手捏住七郎的脸往两边一扯……“我是在做梦吗?”
一定是的!他只有做梦才敢捏赵七郎的脸。
七郎咬牙:“……刘二!”
说完以牙还牙,也扯住刘植肉呼呼的脸重重一扭!
“嗷呜~~疼疼疼!”刘植捂着脸惨叫,随即猛地醒过来:“我不是在做梦?噫!我中了!”
然后猛地朝外冲去,也不知他想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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