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完,你就要回长安了?”文成看向赵四郎。
赵四郎恭敬地说:“是的……公主要保重。”
不久之后,赵四郎悄悄离开吐蕃,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吐蕃的一片云彩,只带着一匹匹好马。
他赶到了吐谷浑,跟驻军在此的高阳驸马房俊汇合、交接他收获的“战利品”。
房俊驻扎在此几年了。
宁愿晒着高原的太阳、吹着凛冽的风、吃着不合胃口的青稞面,面对随时可能动乱的吐蕃,也不愿留在长安面对高阳公主。
……更不想逢人就解释,那个“感玄鸟而孕”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此时,房俊看到健壮的吐蕃马,兴奋得直拍手:“赵贵!你可真了不得!我在这里也平了好几次小叛乱,从未缴获那么多战利品!”
“你们兄弟可真是……一人抵千军万马!”
赵贵谦虚地说:“都是陛下的旨意,我不敢居功。”
房俊拍着他的肩膀:“不用谦虚!其他人都办不成这个事,那些吐蕃女人,就是相信你!只有你才能用琉璃换马!”
他在吐谷浑都听说,赵贵在吐蕃贵族女人中游刃有余!
这是真本事,靠的是特长,羡慕不来!
赵四郎完成了任务,想着这里离五郎驻扎的鄯州不是很远,一边派人回长安送信,一边启程去探望弟弟。
……
这是上一次赵四郎和房俊传回长安的消息。
“四哥……真是厉害啊!”七郎由衷地感慨。
国与国之间,损人就是利己!
大太监笑盈盈地说:“主要还是造势造得好。吐蕃人向往大唐风华,才会上当。这还是华阳侯出的主意,你当居首功。”
七郎摇头:“我难道还跟四哥争功劳?我出的主意,还是他去执行。”
四哥确实是个人才。
干这个事得胆大心细、步步为营,最重要的是算准女人的心思。
……论对女人的了解,他真不如四哥。
知道赵四郎的消息,七郎就不着急了,高高兴兴地谢过大太监,并送上辽东特产鱼干一大包。
他着急跟家人分享好消息,客套几句就告辞了。
七郎用了春秋笔法,抹去不好说的,眉飞色舞地讲了赵四郎的战果。
赵家人好半晌回不过神。
“连老四都会坑人了?我总担心他被人坑!”赵老汉的反应跟七郎如出一辙。
做梦都不敢想,四郎会坑人!
周小石很自豪,“我就说阿贵聪明!你们别用老眼光看人,把人看扁了。阿贵像我,胆子大、脑子灵活,是干大事的!”
他杏花村第一聪明人的外甥,能差到哪里去!
赵义兴奋地搓手:“这事能宣传吗?我编个故事,就叫……”
“《阿贵正传》!”七郎立刻接上。
“阿Q”就是“阿贵”,给四哥写正传这种事,他惦记好多年了~~
赵家小辈凑在一起,议论这个书名合不合适……
赵盈认真地问:“历来有列传、自传、外传、别传……这‘正传’又从何说起?”
赵义摸了摸后脑勺,“大约出自‘言归正传’?”
他们七嘴八舌说得热闹,胡英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阿贵这回立了功,能升官?我们盈盈也是官家小娘子?”
鄂王李象时常给赵家送礼物,什么宫缎、螺子黛……说是送给胡英子的。
胡英子又不傻,心里高兴又担忧。
七郎笑着点头:“陛下要重用四哥。”
胡英子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忐忑,又看着盈盈叹气……女儿看起来聪明,却跟她当年一样执着。
这番心思,不知能否如愿?
当母亲的心,总是患得患失。
赵老汉和周氏张罗着去道观上香,给赵四郎、赵五郎祈福。
“给常之大孙子也求一份平安符!”赵老汉絮絮叨叨,“那孩子也在鄯州呢!”
七郎汗颜,难为老爹还记得黑齿常之。
他都忘了这个便宜大侄子。
莫得办法,亲侄子就够多了,便宜侄子只是工具人。
赵家的喜事一件接着一件,家里人张罗着摆酒、给赵义提亲,门前时不时放一串鞭炮,左邻右舍羡慕赞叹。
宫宴前一天,七郎穿了一身低调的棉袍,骑着小黑去了兴国寺。
他早就应该去拜见和尚师父,可不知为何,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一直拖着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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