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宰相宅邸,这座御赐府邸当然比当初安邑坊赵宅宽敞气派很多。
七郎虽然两袖清风,但该有的家当都有,这几日命仆从里里外外打扫整理,实在有缺的,就去问隔壁萧府暂借。
……什么?要还的?
老熟人,别计较得那么清楚嘛~~
但左邻右舍亲眼所见,七郎入住宰相府,并没有大张旗鼓置办家当,甚至还要去萧府借,都为其清廉而诧异。
难道真如市井传闻,为了支援岭南建设,赵宰相把家产都捐了出去?
想一想圆润大师的名声,都觉得真相了。
七郎并不知道,短短几日,自家好儿郎们又帮他刷了一波声望。
董昊对这座宰相府很好奇,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赞叹:“想我年少时,还说不急着买宅院,等着陛下赐。”
“没想到我没等到,姐夫先等到了!”
七郎看董昊恍恍惚惚,好几次差点撞在柱子上,忍不住说:“你是见过世面的人,也曾出入过皇宫,怎么会如此大惊小怪?”
“姐夫此言差矣!”董昊理直气壮地说,“我这是入主相府,心情当然不一样。”
七郎嘴角抽搐:“你高兴就好。”
他暂且不搭理亢奋过头的小舅子,吩咐侍从把董昊的行李搬到自家人住的院子。
董昊听到后更加高兴,把主院、客院都参观了一遍,还跟赵家养的鹰打招呼:“鹰兄,你到了洛阳得小心一个叫杨德干的人。”
“此人很凶残,咔嚓一声就把鹰的脖子扭断。”
他做了一个扭脖子的动作吓唬苍鹰。
“啾啾~~”苍鹰不屑地回应。
它已经是老鹰了,懒得去捕猎,等着孝子贤孙赵七郎投喂就行~~
七郎回到书房,让人调整桌子到自己喜欢的方位,再铺上软绵绵的狼皮褥子,舒舒服服地坐上去。
他亲自磨墨,给在洛阳的故交旧友下请帖,请他们来叙旧。
萧凌说要安排接风宴,七郎想了想,还是在自家吃比较好。
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做朝官和地方官可不一样。
命人把请帖送出去后,他才走向小花厅。
董昊高声说:“姐夫此次拜相,就是要在长安、洛阳长居,咱们娘亲终于可以放心。你们这些年四方奔波,她嘴里不说,心里总惦记。”
董月明神色愧疚:“让娘为我操心,真是不孝。”
“姐姐别这么说。”董昊笑道,“姐夫这么有出息,是董家的骄傲。整个陇西董氏,都可以神气地对人说,我们家姑爷授柱国、拜宰相!”
他语气中的骄傲毫不掩饰。
能相中这个姑爷,证明陇西董氏眼光好啊!
更重要的是他董昊眼光好!
七郎微笑着走近,问候董家和刘家的亲戚。
董昊一一回答,兴高采烈地补充:“我在尚善坊买了宅院,跟赵四哥家隔一条街,今后可以常来往。阿宁母子过几日也到了,咱们可以一起过年。”
“姐姐又有了身孕,我又要做舅舅啦!”
虽然已经当上殿中丞,董昊在七郎面前,还是爽朗的少年。
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姐夫在他心中,真的如父如兄。
一直到夜晚,董昊都滔滔不绝地说话,甚至还想跟七郎抵足而眠。
杨炯和王勃这些少年都震惊……原来当殿中丞的必备素养,就是话多吗?
董昊就在宰相府住下,连妻儿来了也不肯搬走。
终于入主宰相府,才不要那么快离开!
七郎的小家宴如期举行。
萧凌、狄仁杰、程务挺、李震、窥基大法师都要请,还有随驾到洛阳、关系较好的旧同僚。
宾客们当然不能空手来,都准备了乔迁新居用得上的东西。
最先到的是李震。
看到一箱箱的贺礼搬下马车,七郎无奈地说:“请你们来吃顿饭而已,何必带那么多礼物?不知道还以为我借机敛财。”
李震爽朗笑说:“赵兄弟说哪里话!陛下都给你送贺礼,何况我们?”
“我家敬业从前志大才疏不成器,多亏你教导得好,让他也能为国效力。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感激你!”
随从过来的李敬猷和李敬真齐齐点头:“赵叔父,俺们明年也出海,去天竺立石碑!”
七郎连连点头:“好!贤侄有志气!”
见李震父子笑容满面,就知道英国公李积身体没什么问题,但七郎还是问候几句。
紧接着,狄仁杰也到了。
七郎三两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狄,这一次的事多亏有你。”
狄仁杰恭敬地说:“这是下官的职责。”
帮着迎客的赵正见到狄仁杰,快步走过来:“狄大哥!总算见到你了!今日咱们烤牡蛎,你尝尝和辽东的有没有不同!”
赵正在辽东出生长大,和曾经辽东都督府的属官很熟悉。
他记得狄仁杰爱吃牡蛎。
狄仁杰看到赵正也很高兴,摸了摸赵正的头:“大郎君又长高了!我给你带了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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