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老祖也是一样!
迄今为止,有多少阎浮行走,到现在还在抽取龙虎气,来强大自己?
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吃亏地绝对不止是自己。
就算他们要报复,多年来的妖祸浮沉,也不可能只算在李阎一人头上。
见李阎沉默不语,金山老祖放声大笑:“不过些许小事,武曲不必如此抑郁。”
“小事?”
李阎一挑眉毛。
金山老祖直勾勾盯着李阎:“敢问武曲,世上没了妖祸,天师道该何去何从?飞鸟尽,良弓藏,这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敢问武曲,龙虎山能有今日地位,谁居功至伟?”
李阎突兀眨了眨眼。
金山老祖继而慵懒地说:“我少时也满腔报国之志,可你叫我失去如今的神通,做一名快一百岁的长寿秀才,你觉得我会答应么?”
金山老祖意犹未尽,又问:“何况……过去可有长生的皇帝?”
“自然没有。”
李阎想通了。
金山盯着他:“未来可未必没有……这样的世道,谁舍得去终结?”
金山老祖不过三言两语,背后的意味足够叫人背脊发凉。
“道德经上早就有写,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万物有灵,非倮虫一家之天下,百年来草木精怪统统成了气候,世上万物一片鲜活,若这便是天道之意,我金山也是欣然接受的,绝不是那般食古不化的人。李武曲,我话说得这份上,是否有些门道?”
沉默一会,李阎点头道:“老祖若肯和我开诚布公,联手也未尝不可。”
他当即改口,什么忠君爱国,食君禄,担君忧。张嘴便吃书,压根不当人。
金山老祖点头道:“好!那我与武曲一桩桩地说来,我要诛杀张义初,即为我,也为国。更为武曲你着想……”
他说话间,拿出一部匣子来,推到李阎面前,李阎打开,里面是一张光滑如鸡壳的卷纸,拿鸡血石压着,居然活物似的,不停扭动。
“请看。”
李阎拿开鸡血石,那纸张猛地恢复活力,才要飞走,被李阎一把抓到手里。
金山老祖慢悠悠地说:“牛头旃檀和九翅苏都,我盯了很久。后来我发现,九翅苏都居然修炼有两在心魔符,这是太平洞极经上的法术,只有天师继承人才可以修习,我便暗自留神。后来顺藤摸瓜,找到了天门峰上,适逢青火天妖闯龙虎山被发现,双方激斗正酣,我便暗中出手,盗走了《太平洞极经》上的三张。”
顿了顿,金山老祖又道:“说起来,我收九翅苏都为义女,也是因为,她替我背了一口黑锅,有这道缘分在吧。”
“这《太平洞极经》,这是龙虎山历代祖师,记载天地奥秘的神文,这三张残页,同样不凡,第一张是天下虚实替身之术的精要,我给了卵二,她果然法术大进。一举诓走了六大灵宝道,另一张炼制不灭妖身的总纲,我给了九翅苏都,为她炼制“龙皮凤羽身”。最后一张,我给了天神客,可惜这张纸上,记载的是龙虎旗牌的炼制法门,对其没甚裨益。”
传闻这是初代张天师参悟飞升奥秘时,亲眼目睹“天地之根”后,才灵机偶动,可唯独在这张残页的边角里,我发现了一段记载,”
此时,李阎已经把残页内容浏览得七七八八,脸色不断变化起来。
“这龙虎旗牌,在炼制当初,压根不是为了什么镇压妖魔!初代张天师构想一百零八道龙虎旗牌,意图本就是长死不死,羽化飞仙!只要以海量的龙虎气做为根底,以阵法温养满一甲子,将龙虎气无物不镇的霸道特性消磨一些,再加以妖魔横死之戾气,凡人枉死之怨气。这一百零八道旗牌,便能冲开一道天堑枷锁!降下得道真丹,足以叫一人长生,飞仙得道。”
李阎这时已经全部看完,他望向金山老祖:“老祖你的意思是。张义初数十年如一日,便是为了以一百零八道龙虎旗牌,长生飞仙?”
金山语气森森:“他张义初是龙虎山天师,《太平洞极经》只有他看得!他几十年前一手缔造龙虎旗牌大阵,如今也是他请旨,要收回龙虎旗牌,其心如何,昭然若揭。李武曲,李镇抚,他把弄国器至此,难道不该杀么?”
“老祖为何不?”
李阎说到一半又收声,世事复杂,若真如金山老祖所言,他这人中大妖,也说不动官府和神皇帝。
“何其可笑,他张义初一生刚正,两任先帝,李太后,神皇帝,内阁诸老,谁不拿他当再世的圣人供养?可结果呢?他是贼!他是天下第一贼!”
金山眼中的热烈之念一放即收,他徐徐道:“天下愿意帮我的人不多,能帮上忙的就更少。李武曲若愿意帮我这个忙,我必有重谢。”
“愿闻其详。”
李阎淡淡道。
“事成之后,龙虎山三件镇山之宝,武曲可以挑一件带走。除此之外,我乾光洞近百年的窖藏,我也双手奉上,还有我的十四位义子干儿。我能做主,叫他们奉你为乾光洞的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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