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维拉斯郡位于鲁恩王国西部,与因蒂斯共和国隔着霍纳奇斯山脉相望,而在贝克兰德,则有一条以它命名的街道,位于皇后区边缘,是首都警察厅总部所在。
不少人选择这条街道定居,为的就是安心,拉夫特.庞德正是其中之一。
门牌号为29的临街房屋内,这位从男爵披着棉绒睡衣,站在暖烘烘的起居室里,立于紧闭的窗户旁,凝望着斜对面的西维拉斯场。
他刚四十出头,就已经两鬓斑白,眼袋浮肿,皱纹明显,身上随时随地都似乎在散发着酒气。
拉夫特背后的地板上『乱』扔着一些撕坏的女『性』内衣,与此遥遥相对的则是燃烧着火焰的壁炉。
这位从男爵抬高手里的酒杯,一口气喝掉了剩余的『液』体,接着慢悠悠地走向门口,想回卧室睡觉。
因为没有给壁炉附加传输热量的管道,他一离开起居室,就感受到了深秋那渗入骨髓般的寒意。
“该死的!”拉夫特.庞德低声咒骂了一句,摇摇晃晃地来到卧室门口,拧动了把手。
卧室之内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绯红光辉洒入。
拉夫特正要关上房门,合身倒向床铺,目光忽然凝固。
窗帘旁边的椅子上,正安静地坐着一道人影!
这人影穿着灰蓝『色』的衣服和裤子,戴着顶深『色』的鸭舌帽,整个人全部藏在了阴影里。
察觉到庞德从男爵的注视,这人影缓缓抬起脑袋,望了过来。
他脸上涂满红黄白等颜『色』的油彩,就像最滑稽的丑!
拉夫特正要大声呼唤,掉头逃走,却看见了一把对准自己的左轮手枪,听到了两句低沉暗哑的话语:
“我建议你不要做不明智的事情。”
“如果好好配合,我不会伤害,也不会拿走你的财物,如果你还有的话。”
拉夫特.庞德的脸『色』变幻了几下,非常老实地关上了卧室的门,然后半举起双手,坐到床边。
“你,你想让我做什么?”他打了个酒嗝,身体微颤地提醒道,“对面就是西维拉斯场!”
“我知道,但我想,我离你比西维拉斯场离你更近。”做了丑伪装的克莱恩改变着嗓音和腔调,警告了一句,“而我的目的只是问你些问题。”
——来西维拉斯街前,他在灰雾之上那片神秘空间内占卜过此行是否危险,得到了很安全的答案。
“问题?”拉夫特嘴唇翕动了一阵,苦涩笑道,“又来了……我永远都逃不开这个噩梦吗?”
“有很多人来问过?”克莱恩顺着他的话语道。
“不,不止是问过!我的堂伯父,受人尊敬的老子爵过世之后,我身边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和蔼的老管家没有缘故地辞职,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些侍从和女仆毫无征兆地换了一个又一个,变得陌生而冷酷,他们在寻找着什么,对,寻找什么,我当时还不到10岁,只能那样看着,不敢告诉别人,我害怕我再也醒不过来!”拉夫特颇为崩溃地回答道。
寻找什么?是寻找那片地下建筑,还是庞德家族的宝藏,比如,埋葬在那恶灵附近的非凡特『性』和神奇物品?王室和教会不该没有察觉啊,高层肯定知道非凡特『性』不灭和守恒定律!既然庞德家族破败了,类似的东西应该会被收回吧?除非,老子爵花费很大的代价,额外购买了同序列的非凡特『性』和神奇物品,以此将地下建筑的事情隐瞒了过去……克莱恩平静听完,产生了不少猜测。
他看似放松,实则随时可以动手地问道: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多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周围都是我不认识的面孔,我怎么确认剩下的人不是同伙?呵呵,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现,颤栗地过了好几年,然后在他们的诱导下,酗酒,玩女人,赌博,吸大麻,做各种各样让自己像是个废物的事情!”拉夫特.庞德略有些神经质地笑道,“他们终于放心了,不再盯着我,等到我连那栋房屋都卖掉,他们,呼,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不,他们肯定还在暗中监视我,不让我报警,对,不让我报警!”
这家伙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啊……也不知道他的是真是假,情绪颜『色』的变化很符合逻辑,但万一,他只是觉得自己愧对老子爵,于是幻想出了这么一幕戏剧,为自己的堕落寻找理由,之后就不断自我暗示地彻底相信了……做为合格的键盘强者,什么都懂一点的克莱恩上辈子看过类似的案例。
他想了两秒道:
“这些人问过你什么?”
“他们问我老子爵的两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死的,问老子爵那几年有什么异常的表现,我当时还不到10岁,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拉夫特挥动手臂,按压不住嗓音地低吼道。
“冷静,请冷静。”克莱恩左手下压,转而询问起别的事情,试图从多个角度确认庞德从男爵是否知道那片地下建筑。
一问一答中,时间飞快过去,克莱恩哑着嗓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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