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装备这个灵能抑制器,还有这个稳定器。由于你并未进行机械义体植入,因此只能使用穿戴式设备。”
安菲特律翁指着铺着黑色天鹅绒的手推车上摆满的设备,继续用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说道。然而站在他面前的旺达·马克西莫夫则完全没有一点轻松的表情,因为她刚刚得知来到此地的原因是皇帝想要进攻卡玛泰姬——她不是没有在卡玛泰姬居住过。即便刚开始她对地球魔法学派了解不深,但随着学习深入,她也了解到卡玛泰姬是地球上的至高圣所,同时也是皇帝学习灵能技艺的地方——拥有至尊法师唯一弟子名头的皇帝,打算亲自率军攻打卡玛泰姬。这件事无论如何听起来都有些荒诞,谁都知道皇帝是至尊法师的继承人,哪怕是野心膨胀也没有必要这样做。
“我知道这些设备有些沉重,但如果你愿意接受义体植入增强,那么就能使用模块化设备了。”安菲特律翁显然没能理解旺达·马克西莫夫的表情所传达的想法。“现在距离出发还有一段时间,如果你愿意的话,自动手术机器人能帮你快速植入义体。虽然凡人的愈合速度有些缓慢,但只要使用足够剂量的止痛药,就不会影响你使用灵能所必须的专注状态。”
“谢谢,不过我还是没有植入机械植入物的打算。”
旺达·马克西莫夫说道。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禁卫军安菲特律翁所说的话几乎成了耳旁风。当她抵达天文塔,在安菲特律翁与战斗姐妹的指引下来到皇帝的办公室时,她听到了熟悉的音乐——《Por una Cabeza(一步之遥)》——她对这首着名探戈名曲印象深刻,因为她的老师如同温暖的阳光来到九头蛇的监狱时,专门为她安排了许多课程。其中选修课程中就有舞蹈,而她的老师选择了较为简单的探戈舞曲。为了教导她这门选修课程,她的老师曾经邀请她在洒满月光的监狱廊道里练习,那浪漫到极点的场景令她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都酥软了。
她再次听到了这首曲子。
当她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身着金色动力装甲的高大男人正与一位有着黑色长发的女人,在装潢华美的办公室客厅共舞。直到乐曲结束,那女人才舍得将黏腻的眼神从那个男人身上撕开。那是皇帝与贝优妮塔,高大、伟岸的神与妖冶、恶毒的蛇缠绵,极端的美感、蓬发的情欲令旺达身体忍不住颤抖。她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她认为自己可能这辈子永远也无法忘记贝优妮塔的旋转、翻飞的黑色裙摆,以及镶嵌着手枪的黑色红底高跟鞋。直到乐曲结束,办公室里的人们才仿佛注意到她。直到那个时候,皇帝才从禁卫军手中接过圣剑,然而空气中弥散的温暖与性张力却仍旧挥之不去。
“你懂得,女孩子会担心皮肤上留下疤痕。”旺达·马克西莫夫摇摇头,试图将无关的想法甩出脑海,“我是个女孩子,禁卫军。”
“疤痕是荣誉的证明,为追求外观美感而躲避疤痕不是战士所为。”
“或许吧。”
绯红女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知道禁卫军只会传达皇帝的命令,但她无论如何都对手推车上如同项圈一般的灵能抑制器和稳定器喜欢不起来。那是一个铁黑色的金属项圈,两侧布满了各类线头,线头末端是脑电波电极,用来侦测脑电波与灵能反应,从而调整灵能输出强度与稳定度。仅用肉眼就能看出这样的设备非常沉重,对于颈椎来说是很大的负担,但幸运的是,禁卫军保证她只需要在执行任务时佩戴这些设备,并在任务结束后接受设备检查即可。
“之前为何不使用这样的装置?”
“因为卡玛泰姬的灵能指数正在上升。”安菲特律翁说道,“最近一次灵能稳定性测试中,你没能取得阿尔法等级的成绩。为了你的安全,你必须佩戴这些设备。”
旺达·马克西莫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她是个硬骨头。”皇帝对魔女们说道,“我知道她看起来是否娇弱,但如果她真的只有富家女孩的性格,她绝对不可能与自己的血亲活到成年。我从来不会问她成年以前的已知记忆里杀死了多少人,但她作为一个在拥有美军基地的国家里生活的女孩,在加入九头蛇的人体试验计划以前仍然辛苦工作,并且想方设法拯救他人,仅此一点就值得敬佩。”
“她是你自己找到的家人,我知道你对她的想法。”贝优妮塔说道,“我的母亲生活在西西里岛,因此我也是一位西西里人。你在我身边成长为男人,我了解你,因为我给予了你一部分价值观。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不会惊讶于你对她的关心,但你必须对她的危险性有清醒的认知。她与以太位面的联系远比我要紧密,甚至可以与你相比,以太能量对基因的影响会让她拥有超出寻常的力量。”
她停顿了一下。
“就和你一样,以太会改变她的身体与思想。虽然你扮演了至尊法师对你产生影响的角色,但对她来说还是太晚了。”这是魔女第一次对旺达·马克西莫夫发表评论。他听得很认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瑟蕾莎是一位意大利女人,准确来说是一位西西里女人,虽然瑟蕾莎并非一位拥有传统西西里价值观的女性,但西西里人永远拒绝服从权威的精神从罗莎传递到她身上。除了亲密时间或者家庭时光,谁都可别想听到到她说出一句温柔的话,哪怕是贞德对此也颇有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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