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越发寒冷,乌云下的山脉阴沉无光,布满伤痕的粗糙石壁凿出数以千计的壁龛,穿着落满灰尘的阿斯加德盔甲的残缺骸骨陈列其上。这些盔甲属于过去曾在跨越银河系的宏大战场上拼死奋战的战士,甲片上的可怕伤痕无一不说明盔甲的主人曾受到过致命伤害,无数荣誉与勋章证明了他们曾经活跃在最危险、最惨烈的地方。最出色的矮人工匠们还能勉强修补钢铁,但血肉之躯受到这样的伤害只能消亡——盔甲里的骸骨大都不太完整,她甚至无法唤起他们作战。但海拉还是将他们保存了下来,用黑剑填补他们缺失的手臂、腿骨、脊椎和肋骨,连同过去的盔甲与她曾经获得的战利品一起陈列在死者之国的黑石山脉上。
可怕的黑剑在盾牌上划出刺耳的尖叫,在盾与剑碰撞的瞬间,萨洛蒙就借着死亡女神的力量顺势转了个圈,以普通人难以看清的速度横挥手里的圣剑。海拉后仰闪过划过面庞的剑锋,凭借柔软纤细的腰身躲过这次攻击。虽然她不止一次遇到过这样的反击方式,甚至可以说,当萨洛蒙开始转身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情形,但她的反应却一点也不轻松,她甚至能够感受到圣剑剑身上令人难以忍受的热量烤干了自己的皮肤,让她脸上的皮肤紧绷。
海拉再次烦躁了起来,对剥夺自己力量的奥丁产生了难以遏抑的怒火。她极为熟练地在下一次心跳之前发动了反击,但却被秘法师用盾牌上沿架住。萨洛蒙上前几步,将盾牌如同攻城锤那般猛推了过来,盾面击碎黑剑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足以断裂脊椎、粉碎胸腔的重锤只是让死亡女神如同舞蹈般轻盈地踮着脚尖后退了几步。
“这是第四次了。”萨洛蒙那因为剧烈运动而气喘吁吁声音通过面具的扩音器传出来,他感觉盔甲内衬又湿又黏,刺痛遍布全身“你杀不掉我的,海拉。”
在激素的作用下,高涨的狂怒与热血催促着死亡女神满怀气恼地将黑剑投了过来,但却毫无意外地被萨洛蒙拨开。偶尔有漏网之鱼,也无法在他的金色盔甲上留下划痕,然而这却足以让海拉抓住机会了。
她召唤来之前战斗中被拨开的数百把黑剑,从钉在壁龛上的、落入悬崖的、甚至是已经被摧毁成碎片的黑剑从各个方向一同向着秘法师急速飞来。伴随着充斥空气的呼啸声和一阵银色迷雾,萨洛蒙消失在了原地,海拉手持自己的宝剑“夜空”自信满满地向后劈砍。萨洛蒙已经玩过这个把戏好几次了,这是“夜空”这把剑切开了他的臂铠与腿甲,割断了他的血管。出乎意料的是,秘法师这次并没有出现在她身后——紧接着,身着重甲的萨洛蒙就从天而降,从钢铁战靴碾碎死亡女神的腿骨,灼热的圣剑从劈开锁骨直到腰间才停下,鲜血瞬间浸满了粗糙的石壁,蠕动的内脏被烧灼得冒烟。
这样的伤势对于现在的海拉来说需要时间恢复。
萨洛蒙退开两步,让她有时间恢复自己被踩扁的双腿,他甚至扶着海拉掉在地上的半边身体,让她能够迅速愈合。但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的死亡女神用黑剑逼退了秘法师,她甚至没来得及恢复自己身上在战斗中被切割得破破烂烂的战斗服,就用从几把短剑贯穿身体拼接残肢,用两根刺入大腿的黑剑替代被砸得扭曲变形的双腿,摇摇晃晃、鲜血淋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带着怒火继续向着秘法师疯狂劈砍。
对萨洛蒙而言,他这辈子都没遇见过这么疯的战士。不穿衣服打架的人他的确见过,但给自己施加痛苦后继续的情形他的确是第一次见。他开始怀疑起自己此行究竟是否正确,陷入疯狂的海拉是否还能做出合适的判断,赞同他对未来的计划?
“她不可能同意。”弗丽嘉摇摇头。
虽然至尊法师展示的片段虽然不长,但天后仍能分辨出那三个女孩的身份。那三个女孩的确是索尔的孙女,金发的弗丽嘉,红发的埃利希芙和阿特利的的确确都是阿萨神族血脉,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就算那三个女孩不用有着惊人尺寸的斧头和锤子战斗,光是她们的粗鲁就足以证明她们的血统。但与此同时,至尊法师展示的其他未来却彻底熄灭了天后看到后人的欣喜——阿斯加德被彻底毁灭,成为一块漂浮在太空中的废弃巨石。所有阿斯加德人流离失所,或沦为奴隶、或彻底忘记阿斯加德人的荣耀成为雇佣兵。而她的孩子索尔,则满头白发地坐在石头制成的王座上,看着成为废墟、了无生气的阿斯加德发呆。
“这只是一次尝试,暴力只会屈服于更强大的暴力。”
“如果你们失败了呢?”天后问道,“如果海拉想要对米德加德展开报复呢?”
“卡玛泰姬不是没有办法杀掉永生者,弗丽嘉。”尊者瞥了天后一眼。天后弗丽嘉紧紧攥着那个碎片,看样子打算带回去反复观看。“其实圣剑也可以,但萨洛蒙那孩子现在还很讲礼貌。他不打算解封圣剑全力战斗,他认为那是对处于劣势的对手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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