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武器平台的爆震与闪光,雅索克女王查克切尔不知什么时候指挥族人悄无声息地走向了下方的贝塔防御平台,从边缘部分未曾布置火力平台而是只用沙袋作为掩体的部分。此刻巴掌大小的黑色甲虫几乎被喷火器全部烧死了,哪怕还剩下些漏网之鱼也会被雅索克族人用短矛戳死,湿滑的骸骨从她面前的血潮中升起并逐渐形成一个小平台,就好像是从地面长出来似的,雅索克女王长长地呼喊了一声,挥着手招呼族人跟她一起跳下浸满血水的沙袋。
就在第一机密团士兵和十名骑士忙着向外倾泻火力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有能力、有时间在这么漫长且曲折的战线上在意他们。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军官发现了雅索克一族的动作,一盏探照灯准确地捕捉到了他们的行踪,同时这个消息也被传到了专家劳拉·克劳馥和火星技师那里。女考古学家拿过一位火星技师递来扩音器,用磕磕绊绊的克丘亚方言向雅索克们呼喊,告诉他们血潮的危险并恳求他们留下来。
然而她刚刚说完,雅索克女王就回过头从复杂的防御工事中找到了她,她用粗糙的嗓音大吼了一声然后就不管不顾地跳下了沙袋,落向下方湿滑锋利的骸骨堆。紧接着一束激光热流就射向了雅索克们,准确、致命、毫不犹豫,一位雅索克的头颅眨眼间被贯穿,尸体如落石般砸下防御工事,溅起一大片血水。这一枪来自第一机密团的班组精确射手,曾经与小队成员一起在阿富汗战场上与当地极端组织打过游击战,为不朽之城获得当地地质矿藏数据做出过卓越贡献。
这一枪是如此地突然,以至于劳拉·克劳馥都有些不敢相信。雅索克女王的喊叫从下方的血潮中响起,哪怕是洞穴中回荡的圣咏也无法掩盖她声音中的愤怒。劳拉·克劳馥在通讯器里磕磕绊绊地翻译了这句话,但军官却对雅索克女王的咒骂无动于衷。“现在认定雅索克投敌。”他说,“允许击杀。”
“他们不理解,长官!他们根本不理解现代军队的纪律!”劳拉·克劳馥焦急地站了起来。她打开通讯器,急匆匆地说道,“说不定她认为自己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才会这么做!”又过了几秒钟,第一机密团上尉才给出答复。在劳拉·克劳馥的感知里这段时间无比漫长,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斥责为谬论,她接触过的英国军官无一不是认定权威高于一切的家伙。而且劳拉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把握,她根本不知道雅索克女王想要做什么,这个族群的迷信思维与文化惯性不能用她的常识去理解。
“我会给你时间,三分钟。”上尉在通讯器里说道,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就好像注射了太多战斗药那样。事实上第一机密团的士兵都会服用药物来削减人**望,除了战友之情与命令,他们不会有太多在意的事,直到退休他们才能有自己的生活。这就是第一机密团,皇帝从战场上找来的罪人,他们必须赎罪。“弄清楚雅索克的想法,否则我会在他们接近石门之前用爆弹枪扫射他们。我不会允许他们靠近那些巫师,让他们打乱禁卫军的计划,你明白吗?”
“我知道了。”
“你还有两分四十五秒,考古学家。”上尉撇了撇嘴,挂断通讯。身旁的后勤士官投来好奇的目光,上尉只是耸了耸肩,指着前方肪燃烧的升起油烟以及各类武器烧出的烟尘。透过灰白色的烟雾,他们只能看到烟幕后方刺眼的巫术闪光。“这可不是心软,只是我们可能活不到那个时候了,除非我们运气够好。”他说,“而且我也不认为雅索克人能够跑到石门,说不定他们会死在路上。”
“悲观。”士官评价道,“劳拉·克劳馥很重要。”
“如果她真的值得皇帝重视,那么现在就应该发挥点作用。”上尉挥了挥手。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探照灯下雅索克人的行进脚步并不顺畅,踩着湿滑锋利的骨骼行走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时不时就有人掉进血水里再也没有出现。雅索克女王手持猎矛,她越是靠近石门,黑曜石猎矛上的符文越是明亮。“继续倾泻火力,但我不希望精确射手会把准心从雅索克人身上挪开。还有反坦克导弹,最少需要一枚调整成无制导模式,我需要最保险的手段来消灭一切可能。”
苏皮卢利乌玛斯一边接听来自指挥链中第一机密团上尉和骑士士官的报告,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戟斩杀外维度生物。这些刚刚从时空结构伤口中爬出的生物没有任何皮肤,血红的肌肉赤裸裸地暴露在恶臭的空气中,模湖不清的身躯凭空闪烁,动作断断续续。紧接着这些精神实体半透视的躯体上残留的积血被烧干,它们就如同钻出茧子的昆虫那样完成了变态发育,与之前仅仅是空气中的模湖虚影完全不同。
它们穿上了一层由外维度能量织成的皮囊,长出畸形的爪子、异常增生的古板、刺穿皮肤的牙齿、不符合生物学的皮膜翅膀和怪异的肢体都极具威胁性。它们之所以会以这种形态出现,完全是因为世人对这种存在的固有概念。构成它们的外维度能量来源是大地震中死去的南美洲人,这里有着极为浓厚的宗教氛围,它们的每一丝不自然的肌肉都是由灾难中死去的灵魂织成,因此当千万人认为它们应该长着翅膀时,它们便有了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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