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眨了眨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动了动胳膊,手腕也被束缚住了。
他有些茫然,这两年推行女学女试,行进得颇有些艰难,谢蕴和他几乎全部的心神都扑在了这上头,已经许久没好好歇着了,今天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他们便在御书房后头的小隔间里歇了个晌。
然后他一醒来,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御书房外守卫森严,他们两人身边也一直有内卫跟着,不太可能无声无息地就这么被人掳走绑起来,就算要绑,也不该绑得这么松,稍微一用力就能挣开一样。
所以……
他呼吸急促了几分,声音也喑哑下去:“阿蕴,是你吗?”
“皇上这么聪明啊?”
口中被塞了一颗葡萄,殷稷吞了下口水,声音有些含糊:“让我看看你。”
“那可不行。”
谢蕴点了点殷稷被蒙起来的眼睛:“御书房这种地方,是商量朝中大事的,皇上竟然偷偷装了这种东西,这是惩戒,怎么还能给你看?”
殷稷感受着微凉的手指慢慢在他身上游走,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呼吸也急促了几分:“惩戒?”
他重复一遍,随即低笑出声:“阿蕴,给你个忠告,把我绑紧一些,不然就说不准是惩戒还是奖赏了。”
谢蕴顿了一下,随即整个人都压了下来:“皇帝陛下,你这是在挑衅我吗?”
殷稷哼笑了一声,即便隔着黑布,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却仍旧能感受得到谢蕴近在咫尺的体温。
“是挑衅如何?不是又如何?”
谢蕴啧了一声:“激将法?想骗我给你解开?”
“你尽管解,我保证不动。”
殷稷又笑起来,低哑的声音里仿佛包裹着烈火,“我只是怕我一旦挣扎起来,你惩戒得不够尽兴。”
明明他还被遮着眼睛,可谢蕴却仍旧仿佛透过那条黑布带,看见了他眼底的欲火,心口跟着一烫,浑身都烧了起来。
虽说在床事上,欲求不满的那个人永远都是殷稷,但不得不说,每次他三言两语就能把谢蕴的兴致挑起来,有时候甚至会让她难以自控,就比如现在——
“你上辈子一定是只男狐狸。”
她被撩拨得难以自持,终于低头亲了下来,许是先前殷稷的激将法真的有用,这次亲吻里她满是掠夺,等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喘。
“阿蕴,你刚才再用一点点力,我的嘴角就会破了……带血的亲吻味道不一样的,再试试?”
喑哑的声音里满是诱惑。
“你不许说话了。”
谢蕴艰难维持着理智,抬手捂住了他的嘴,这个浑蛋,从一开始就不该给他开口的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被他带偏,正琢磨先从哪里下口,下一瞬就天旋地转,殷稷翻身而上,两条红绸飘然落在她眼前。
“……什么时候解开的?”
“在我让你绑紧一点的时候。”
“……”
“为什么不绑紧一点?”
殷稷的声音低下去,气息却越发灼热,谢蕴抬手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腕,为什么不绑紧?情趣而已,总不能真的伤了他。
“阿蕴……”
殷稷没再追问,似是已然知道了她的答案,他低头亲了下来,动作逐渐激烈。
谢蕴艰难抱住了他的头:“都挣开了,你还蒙着眼睛做什么?解下来吧。”
“不解,”殷稷嘴角一咧,露出个坏笑来,“亲到哪里算哪里,都是惊喜。”
谢蕴:“……”
蒙眼的明明是殷稷,为什么吃亏的是她?
他到底哪里学得这些东西?
明明每天都在一起,为什么她就没学到?
不行,还是太要脸了,她以后的……
思绪很快随着颠簸变成一团浆糊,后来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做了什么决定,就在一片飘摇里沉沉睡了过去,等再清醒时,已然华灯初上。
身上是干爽的,大约已经有人给她擦洗过了。
殷稷就坐在榻边,手里抓着她的衣襟,看着像是正在给她穿衣服,可她等了半晌,那半片布料也没落下来,反倒是一双眼睛饿狼似的在她身上不停逡巡。
她不自觉哆嗦了一下,抬手就抢过衣裳,死死系上了衣带:“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好看,刚才没顾得上,现在得补上。”
其实他刚才已经给谢蕴穿好衣裳了,却是越想越觉得亏,蒙眼虽然别有趣味,但是也会错过风景,于是他就又给她脱了下来。
现在人醒了,不给他看了,他才不情不愿地收回目光,却将那条从他脸上摘下来没多久的布带捡了起来,当着谢蕴的面,一点点缠在了手腕上。
“……你缠这个做什么?”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带着吧,下次你再有兴致了,扯下来就能用,省得再找。”
谢蕴:“……”
到底是谁更有兴致啊?下次她才不会再用……
等等,她思绪忽地一顿,谁说布带只能蒙眼睛的?
失策了,刚才竟然没想到。
那就带着吧,以后总能找到机会试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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