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咋回事？

　　 发生了什么？

　　 那么大一堆肥料，比两个他摞起来还高，嗖的一下，没啦？

　　 哪去了？被那小丫头吃啦？

　　 他忍不住看向秦柿柿的肚子。

　　 完全没有鼓的迹象，她给吃哪里去了？

　　 难道说，她并不是人，而是某一种妖兽，特别能吃的那种？

　　 对对对！他记得好像有那么一种上古凶兽，叫貔貅还是饕餮的，贼能吃，不管吃多少都撑不死！

　　 丙三腿肚子稍微有一点转筋。

　　 完了完了，说不定他在不知不觉间，惹到了上古凶兽了。

　　 嗯，怎么回事，那小丫头吃了那么多肥料，为什么眉头反而皱起来了？

　　 刚才还乐呵呵的，现在反倒不高兴了？

　　 难道说……肥料不合她的口味？

　　 也是，所谓的肥料就是人族的残魂，碎成一片片了都，口感肯定不怎么地。

　　 而且甲队惯会多吃多占，他们队的肥料根本用不完，好多都不知道在这库房里堆了多久了，说不定都发霉变质了，肯定更难吃。

　　 而这个库房里，完整的没有腐坏的神魂，就只有……

　　 丙三咽了口唾沫。

　　 秦柿柿确实很不高兴。

　　 当然不是因为残魂不好吃。那玩意儿又不在她的食谱上，她根本就没吃。

　　 她刚才只是将那一堆肥料搬到了空间玉镯里，空间玉镯地方很大，把这一库房的肥料都兜走也绰绰有余，可比丙三那小背篓效率高多了。

　　 但秦柿柿刚把那一堆肥料放到玉镯空间里头，同在玉镯空间里的小灰灰眼前一亮，把正在那叠着玩儿的符箓一丢，刮着小旋风冲过去，一下子把那一堆肥料罩起来了。

　　 仅仅一秒钟过后，小灰灰心满意足地飘走，留下空空的白地。

　　 小灰灰：嗝。

　　 秦柿柿：“……”

　　 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就像龙卷风。

　　 秦柿柿咳一声，和颜悦色：“小灰灰呀，吃饱了吗？”

　　 「吃饱了。」

　　 小灰灰乖乖道，「谢谢姐姐。」

　　 秦柿柿的笑容依然慈祥，仿佛幼儿园的老阿姨：“吃饱了就好。吃饱了就不要再吃了哦，不然撑到了小肚子就要痛痛了哦。”

　　 小灰灰有点懵懂，不过还是乖乖地嗯了一声。

　　 秦柿柿呼了一口气，又搬了一座肥料山进去。

　　 以防万一，还特地放得离小灰灰远了点。

　　 确实有效果。这次小灰灰花了两秒钟才冲过来呢。比上一回多了一秒钟呢。

　　 秦柿柿：“……”

　　 小灰灰这回接连打了两个饱嗝，飘到秦柿柿面前，灰黑色的雾团边缘小幅度地滚动着，像小章鱼自在地在水里游泳：「谢谢姐姐，小灰灰吃得很开心。」

　　 “嗯。”

　　 秦柿柿微笑，咬住后槽牙，“不用谢。”

　　 “对了小灰灰，你刚才在干嘛呢？”

　　 听她这么问，小灰灰立刻去把那一沓符箓捧过来给秦柿柿看。

　　 秦柿柿检查了一下，顺便给自己又贴了一张易容符。这样就不用等前一张的效力完全用尽再换了。

　　 当然换之前秦柿柿也瞅了身后的丙三一眼，见他两只眼珠子乱转像在发癔症，就知道他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躲到了一堆肥料后面，然后进入玉镯空间。

　　 这一沓易容符都快被小灰灰嚯嚯得差不多了。秦柿柿把还完好的符箓收起来，然后目光落在已经失效的那些符箓上。

　　 其实小灰灰要是个孩子，应该会是个很乖的孩子。这些符箓大多没有损坏，只是被激发，然后失效了。秦柿柿本来也想看看易容符是否能对它起效，所以这些损耗也算意料之中。

　　 后面小灰灰估计自己也觉得符箓对自己起不了效果没意思，就学着她的样子，在那里用失效的符箓叠纸飞机。

　　 很显然这不是它这个鬼子擅长的项目。纸飞机叠了好多个，但都歪歪扭扭，一看就飞不起来。

　　 秦柿柿拿了两张激发过的符箓，没一会儿便叠出了两个漂亮的纸飞机。

　　 随便拿起一个，轻轻一抛，飞出去好远。

　　 「哇！」

　　 小灰灰开心极了。「姐姐好厉害！」

　　 秦柿柿笑：“喜欢吗？想不想姐姐把它们送给你？”

　　 「想的想的！」

　　 小灰灰忙不迭道，伸出自己灰黑色的雾气触手：「谢谢姐姐。」

　　 秦柿柿并没有递给它。

　　 她一手抓着一个纸飞机，抬起双手，保证小灰灰都能看到。

　　 然后，当着小灰灰的面，缓缓地握紧一只手。

　　 一点一点，把那只手心的纸飞机捏毁。

　　 小灰灰：「！！！」

　　 它要是有毛，这一刻肯定全炸起来了！

　　 秦柿柿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

　　 “小家伙，还不听话吗？”

　　 “告诉你不许再吃了，还吃。知不知道你姐姐我拿那些肥料有大用啊？”

　　 “你要还想吃，也行，姐姐我这就把另一个纸飞机也杀了，然后再宰了你这只小年猪。反正你吃了那么多，应该长胖了，咱们过年吃小猪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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